“我？”
沈扶潜没想到她一上来就放大，被话噎住，华清疏见人话吐不出几个字，贴得更近。
他只要视线微微移动就能看见华清疏浅淡的眉毛，犹如远山，一时间将人引入梅雨季节潮湿的江南，明媚中带着不知的忧郁。
不对，他好像朦胧记得少城主眼底有颗痣，为什么没了？
华清疏发现面前少年似乎不是沈扶潜，酒精作用下越发觉得是个长得和沈扶潜很像的人。
满腔的怒意经过释放之后，拐弯抹角居然长成了某种稠密的、撩人心弦的情状。
不是沈扶潜就好，华清疏心中升起窃喜。
沈扶潜，他，是我的弟弟啊，我怎么能对我的弟弟——
有东西缠住她的脚踝，将人往幽深湖底下带，这种东西会让人发疯，会让人在暗无天日的牢狱里疯一样嘶吼。
不是就行，她亲吻上去，爱意里的那枚钉子主动松开钉得鲜血淋漓的皮肉，短暂的喘息更令人愉悦。
“少城……”
疑惑被堵住，沈扶潜想拍开牵制他的人，却发现怎那么都无济于事，手脚也软下去，好像其实他也没那么抗拒。
一边还在感触大树的冰凉，一边热意冲上心脏。
寒凉交织。
让沈扶潜沉溺，不多时极致的愉悦让他意识到一件非比寻常的事情。
他喜欢少城主。
华清疏再度吻上来，沈扶潜没有多少思考的空间，那种脆响着实炸在他的耳畔。
就这样，让他……不要醒来。
在换气的瞬间，金色的光闪过，他对上，破碎的记忆瞬间连贯，在看到华清疏时，脱口而出：“师尊？！”
迟来的觉醒。
谢卿辞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师尊摁在树上，如此便算了，师尊还离他这么近，还有唇纹处酥麻的感觉。
这是在？
所有的红色全部冲上面门，胸口稀薄的血液无法支持他再度思考，头脑一片空白：“师尊，发生——”
气质陡然转变，华清疏放开对谢卿辞的牵制，但还是大半凌驾在他的上空，食指上的挫伤开始拨弄他的脸颊，在上面掐出红痕。
眼底的痣忽而显现，一字一句，像是嚼了很久还是不想放出来，她恨恨后更是凶恶：“姜辞也，你在背着我偷亲谁？”
姜辞也！
谁是？
他叫姜辞也？
笑容更是在扭曲，她吐气如兰，和往日那位光风霁月的济世仙君大为不同，一步步贴近，贴到谢卿辞无力反抗。
下一刻，华清疏挑起他的下颌，不怀好意看着他，又在他耳畔低低：“没有我的允许，谁让你离开我？”
玩够了，华清疏又摸在他的额头，竟然发现其中被覆盖上一层亲传印记，神色更加阴郁。
谁做得？！
暴怒感恨不得冲出云霄，谢卿辞头一次看见华清疏脸上横跳的皮肉。
师尊居然会生这么大的气。
他睁大双眼，呼喊：“师尊，是我。”
不料更是将华清疏的怒火点燃，猛地强迫谢卿辞直视他，两个字在舌头一直跳动：“师尊，谁是你的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