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我是龙体,所以更要护好名声。”苏冰眼神瞄向墙角。斗蛐蛐的那几人凑在一块儿,围着盒子观战,其中一名小厮怪叫:“怎的不动了,又被少爷的斗死了!少爷这只真厉害!”苏冰努努下巴,示意李参兰:“大将军您看,就跟斗蛐蛐一样。白薇她们在明面上相争,我只是在背后推波助澜一下,慢慢的,人具皆斗死。因果相扣,该有的报应全在她们身上。”李参兰领悟其意,说了个“妙”字,心悦诚服地和她一同前往皇宫。步入皋门,乘坐宫中专门给大臣准备的简舆,在往灵殿的路上,她们恰巧追上白薇和白相乐。白家自拥有御林军兵符,就仿佛手握天下,神情体态都与以往不同,岔开腿躺在舆上,丝毫不顾及宫中礼仪。即使有人投来目光,依然满不在乎地对宫女颐指气使。李参兰见此,嗤鼻低骂:“没当官之前是讨食的麻雀,现在借住金窝,就把金窝看作自己家,真不要脸。”“小声点,别被听去。”苏冰提醒道。两辆简舆停到行宫外,接下来去金銮殿,需要步行。四人分成两对,隔着有两米的距离,前后踏入祁荣慈的寝宫。大殿里面,白薇佝偻身子,言辞恳切白薇佝偻身子,言辞恳切,发白的眼珠紧紧盯着祁荣慈的脸色,生怕她被情绪冲昏头,不肯答应。幸而祁荣慈意识尚有几分清醒,压制烦躁的心,软绵绵地撑起身,未先回话,而是面朝苏冰责怪。“天师当初该说清利害,将本殿点醒,如今本殿与手下诸多大臣被伏素以药控制,用灵殿的东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上瘾难戒,体内五脏六腑亏空,再不治便病入膏肓。天师要担稍许过错。”白相乐当即溜须拍马,在旁附和:“就是就是,天师早说明白伏素和祁荣凌的关系,有大殿下和我母亲在,伏素和祁荣凌翻不起大浪。”好事不见夸,坏事使劲推。李参兰看不惯她们耍两面的作法,欲要反驳,被苏冰暗中伸手止住。“算命折寿,卑职也不敢多算。”苏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并无在意她们怎么抱怨,随口把话题转移:“所幸为时不晚,把灵殿第三重殿——伏素的老窝端掉,大殿下和白大人身上的毒兴许可解。”祁荣慈扶着额,一思考便头痛欲裂,直接道:“天师有什么谏策,说与本殿听,本殿手下的人任凭你吩咐,务必将伏素与祁荣凌擒入牢狱。”白薇、白相乐和祁荣慈皆转头看向她,等她出声指条明路。“这事不难办。”苏冰捡起地上的碎瓷,摸着锋利的边缘,轻声道:“皇上下令,只许国师和贴身宫女进入金龙殿,不吃不喝近一年,靠服用伏素的灵丹吊着命。这事儿传得太邪乎。”“天师的意思是,母皇她。”祁荣慈抓着垂散下来的头发,愈发焦躁不安。“既然金龙殿不让进,那我们就把能进的人抓捕。定下大罪,闯进去便知皇上是否安好。”苏冰道。“怎么抓?”这是祁荣慈最在意的问题。苏冰捏着瓷块,指腹在薄片处按压,随后抛到地上:“伏素住的第三重殿,有条密道直通地底,下面关押着惨遭折磨的男子,你们知不知?”对面三人眼神回避,白薇颤声道:“诸位大臣送子过去,想要讨好伏素,此事是私底下众人悉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