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予向前走了一步，感受到她的僵硬，加重了握住她的力道，防止她将手强行抽回去。
“有我在，别怕。”
他引着她，在无数揶揄和暧昧的注视下，一级一级走到阶梯教室的最后排。
陈朝予早已给她留了位置，时鸢乖乖坐好，刚想努力让自己的存在变透明，就听见教授点陈朝予的名字。
一颗落下的心再度提起，惴惴不安。
教授声如洪钟，隐含威严：“陈同学，你干什么去了？”
陈朝予答得自然：“报告教授，接女朋友。”
台下一阵哄笑。
教授瞪了一眼，周边笑声渐渐低了下去。
“你知不知道我的课很难，考试容易挂科？”
陈朝予点点头：“知道。”
他低头看了时鸢一眼，眼中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神色。
“我不会挂科的。”
教授被他这豪言壮语一激，很快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那陈同学，如果你期末不幸挂了，就让你女朋友来和你一起重修。”
一片哄堂大笑，时鸢捂着脸弯下腰，把自己完全埋进膝盖里，后颈的细腻肌肤烧出一片彤云。
……
有了这样的经历，时鸢很怕往事重现。
程遇舟自人群中凑过来，拍了下陈朝予的肩膀，向他挤眉弄眼。
“师兄，我刚才助攻得不错吧？你和嫂子刚才在屋里……”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被死去的回忆突然攻击，时鸢仿佛又感受到了吃瓜群众那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
陈朝予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的手，什么都没有解释，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唯有无名指上一点银光，代替他亲吻无边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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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已婚人士，光明正大合理合法。”程遇舟不禁啧舌，说话都酸不溜秋，“就是这戒指素了点，你对嫂子没这么吝啬吧？”
他嬉皮笑脸地转向时鸢：“嫂子，他送你的钻戒大不大？”
目光顷刻汇聚过来，时鸢也并未遮掩，众人轻易便能发现，她的无名指上空无一物。
气氛有一瞬的凝滞，程遇舟意识到祸从口出，连忙主动打圆场。
“嗨，出来玩谁还戴戒指，多不方便，是吧嫂子？”
时鸢没有搭腔，只是注视着陈朝予，嘴角缓缓释出一抹嘲讽笑意。
他是不是以为，如今的她依然单纯好骗，会因为一枚保存完好的旧戒指就感动到失语，将这几年的苦楚完全抛诸脑后，同意与他重修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