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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每天都是药物作伴,时刻都有着看到内心最畏惧幻觉的风险,每分每秒,都在被思念折磨,也在被极端的治疗手法折磨。信息素被剥离又收回体内,来回被电击过的腺体,每天都要吃的精神控制药物。这样的治疗,很难说,是在治疗疯子,还是在把人逼疯。百分之三十腺体被毁的可能性,可他仍然熬过来了。他放弃了暑假的自主招生,放弃了无数日夜心血才得来的竞赛成绩,放弃了极大的去特招班的可能性,跑去了异国他乡,接受了两个月痛苦至极的治疗。他几乎放弃了一切。可是如果不这样,他就没办法在林莫辞接受检测前,完成完全标记,帮林莫辞治好病。重重险阻过后,他终于完整的、如同正常人一样的回来了。再没有什么侵蚀症、再不用担心睡着时会伤害心爱之人,再不用顾虑完全标记时的发病可能性。在那个集中的治疗基地里,最痛不欲生的时候,鼓励他继续撑下去的总是一个画面。他看见林莫辞浑身是血的在那个地下室里,面对着发病的自己,轻声细语,一遍遍安慰道:“晚晚,别怕。”这次他真的不怕了。不到两分钟,他就看见林莫辞穿着拖鞋和睡衣飞奔下来,跑得别别扭扭的,在夜色里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林莫辞还不知道,面前的人为了他的军校梦想,把付出无数心血得来的竞赛成绩都付之一炬,他匆忙的抱住后还轻轻打了陈惟晚一拳,问道:“你一个暑假跑到哪里鬼混去了。”不行“我就是去自主招生了。”陈惟晚拉着林莫辞上了自家车,跟张哥说了位置后,仍然不肯承认暑假去的地方。林莫辞听见他还在扯谎,十分不爽的抓着他的衣服把他拽到自己面前:“那你考上了吗?”陈惟晚笑了一下:“水平不够,没考上。”林莫辞忍了一下,咬牙切齿道:“你别骗我了,老实交代到底去哪了,我问过薛晗了,你根本没去自主招生。”陈惟晚顿了一下,不仅没为撒谎心虚,反倒抓住他的手,皱眉道:“你联系了薛晗?”“还不是因为你不知道跑哪去了……我找不到你。”林莫辞心虚的想把手抽回来。陈惟晚仗着手长,直接圈住了他,把他整个人勒进了自己怀里,宛若提溜一个小鸡仔一样,左手握住了他两手手腕,右手摸向他的口袋,要抢他的手机翻记录。林莫辞被迫斜倚在他怀里,死命挣扎:“不行,不准看!”陈惟晚在他腰上的痒痒肉处掐了一把,怀里的人立刻红了脸,被迫弯腰趴在了他腿上。陈惟晚提着他的手拽着他,摸出了他的手机,熟门熟路的解锁了。“不能听!”林莫辞想起来自己刚刚在微信上和薛晗的对话,求生欲爆发,焦急地喊着。可他越是这样,陈惟晚就越是非得要听。他倒是要看看,自己在水深火热的治病,又连坐好几个小时的飞机赶路回来时,林莫辞在跟别的野男人私聊些什么。最关键的是,那野男人还是薛晗———所有情敌里最危险又最令他厌恶的一个。播放键被他按了下来。林莫辞的一堆唠叨,薛晗笑着说的那几句“陈惟晚不行”、“他不行我行”、“我明天来找你”,甚至是最后的那句“我技术也很好”,全都清晰地回荡在了宽敞的车厢里。“不行”二字带着巨大的冲击力,几乎要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怀里原本还在垂死挣扎的人立刻冷静下来,蜷缩着装死,空气里的尴尬几乎凝为实质,劈头盖脸的砸在了俩人的脸上。原本在前面开车的张哥险些没收住,猛的踩了一脚刹车才没造成追尾。一秒、两秒陈惟晚一直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才开口说话。他没管已经变成石头人的张哥,只是趴在林莫辞耳朵上咬牙切齿的说了句:“你今晚别睡了。”“不是”林莫辞翻腾了一下,想从他腿上起来,脸上泛着异常的红色,“这是误会这怎么能怪我真的是误会”陈惟晚没听他苍白的解释,车一停下,他就直接把林莫辞扛起来往电梯里走。“有摄像!”林莫辞惶恐的敲打着他的后背,“人家会把你当成抢劫犯的!放我下来!”陈惟晚无视了他这些没意义的敲打。“你不吭不响的跑到哪都没跟我说,回来却要质问我!”林莫辞委屈的继续锤着,“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人了!”陈惟晚已经推门进了屋,直接把他鞋子拽了下来,自己也脱了鞋,三步并作两步,带着他到了客厅处的窗户前,那窗户是一整片完整的特制玻璃,可以完全看清窗外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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