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莫辞站在高了一级的台阶上,回头轻轻摸到了陈惟晚的腺体上。昨天他们因为许久不见而有些过于激烈,以至于他竟然没有注意到,陈惟晚的腺体上多了许多淡淡的疤痕。他不由得想,那么严重的病,要使用什么非常手段才能治好。被他摸着的电光火石间,陈惟晚想起了整个夏天,他被闷在房间里,接受过的一次次剥皮剔骨般的疼痛治疗。可是他看着林莫辞担忧的眼神,却坚定的摇了摇头:“不疼。”爱意似洪水决堤,林莫辞再也忍不住想抱住他的心情。他正要抱上去了,却忽然看见了杨主任背着手路过,吓得毛都炸了,悻悻地收回了手,选择拽着陈惟晚的胳膊拉他进了教室。老杨随后进教室,开始和大家聊起了明天的班级表演。林莫辞在陈惟晚身后无聊的拿笔轻轻戳着他的脊梁骨,又心疼又心塞,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原本他们班定的是徐斯文上台弹吉他,加上另外三个同学一起搞一个乐队表演,可是徐斯文又忽然易感期提前,没法来教室。班里没有其他人会弹吉他,一时之间陷入了僵局。可林莫辞却忽然感兴趣一样的给陈惟晚发了条消息。“晚晚,要不你去参加那个文化祭?”他们四中的文化祭一向办的非常有名,每次都会有各种家长和其他社会人士,宛若参观风景一样的来学校里逛游,每年的节目表演也都办得像个音乐节一样热闹。林莫辞觉得,让陈惟晚去表演,也算是在踏入社会前,最后一次尝试一下自己真正热爱的东西。可是陈惟晚却直接拒绝了:“我不会去的。”林莫辞搞不清楚:“可你不是很喜欢弹吉他吗,你又弹得那么好,为什么不愿意出来表演呢?”陈惟晚想了一下,回答他道:“不想上舞台。”他一次只能做好一件事。初中那次后,除了林莫辞,他从来没再其他人面前表演过弹唱。对他来说,一切真正爱着的东西,要么用尽全部人生去拼去守护,要么得不到就干脆完全剥离舍弃,否则随意的踏入,只会让他觉得糟蹋了那份爱。就像是一份治好了病也好不了的精神洁癖。他自然也是痛苦的,可没办法克服。最终,他们班选了一位弹大提琴的学生,和其他三人混搭着草率上台表演。林莫辞无奈的缩下了头,可想了一会儿后,他却忽然又眼神诡异的回头看白见贤。窗外阴着天,坐在前面的陈惟晚翻着手机,见林莫辞不再发消息了,他打算正常上早自习刷题,可是却不知为何想着刚才老杨安排的节目歌曲名字。他明明不想上舞台。但是———他却忍不住打开软件播放他们班决定表演的歌曲,一遍又一遍。盛夏光年,那也是他很爱的歌。四中的文化祭开在四处是甜腻桂花香的九月份,淡黄色的小花层层点缀在桂花树上,学校里挂满了彩纸与横幅,一个个小摊子被搭起来,挤满了学校的操场。有的班级甚至临时在活动楼搭了娱乐屋出来,还有得是惊险刺激的恐怖鬼屋主题,在初进入高三的此刻,这无疑是所有人深坠题海前的最后放松。活动楼来往的人很多,有许多家长都来玩,然而整个学校最吸引人眼球的还是在礼堂里的表演。时不时有学生穿着表演服,急匆匆的跑过,表演台下面观众席的掌声也一波比一波更响。这样的喧嚣里,林莫辞却一直在收到薛晗的消息。“我就在你们学校的文化祭玩,你在哪?”“别一直陪陈惟晚了,我大老远来的,也陪陪我,你报个位置,我怎么一直找不到你?”“他都不行你不会还没分手吧?”林莫辞自动选择了无视。他和陈惟晚一起在学校逛了圈,正想去娱乐屋玩玩,忽然白见贤跑来,急匆匆地抓着陈惟晚说:“班长!咱们班的何昕身体不舒服,没法去拉大提琴表演了,你能不能救个场?”陈惟晚:“我不会弹大提琴。”白见贤卡了一下壳:“呃那要不你弹钢琴?”陈惟晚:“你们准备钢琴了吗?”白见贤又被堵了一下,纠结一番后说:“要不你弹吉他?”陈惟晚:“谁跟你说我会弹吉他的?”白见贤简直要被他的逼问逼的滴汗了。他心虚的瞄了一眼林莫辞,随后说:“是这是呃是小林子迷恋你偷看你时跟我说的。”他本以为这是在变相夸他俩感情好,结果陈惟晚反倒一歪头,问林莫辞:“你什么都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