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孙小荷的目光却停在她颈前的狼牙上。
「拉舍尔部的勇士,」她有些意外,嗤笑一声,「就这个小东西?」
比起个个壮如牛犊的拉舍尔部战士,身量轻薄的封澄,几乎像只绵羊一样无力。
三日之中,天机营忙如登天,一边焦头烂额于持劫的重新出世,一边忙碌于营内伤员的后续事宜,一边还要布防巡逻,姜逢短短两日便像老了七八岁一般,于是看着士兵带着一堆包裹在封澄帐前时,他忽然就觉得,他有些年纪大了。
「我来吧,」姜逢叹气,「你去忙碌。」
掀帐进去,便被屋中药气腾了满脸,孙小
荷头也不回道:「药材放西边,灵器放东边,不要乱套,不要拆封,送完就走。」
背后无声,她有些奇怪地回头,见姜逢带着包裹站在门口,有些意外,点了点头道:「将军。」
不知为何,姜逢进去,有些无措,他纠结地捧着包裹,左右梭巡,慢吞吞地放在了屋中唯一能被称之为桌子的地方。
是封澄那只摆在帐中的小箱子,原本干干净净地铺着草黄的布,眼下已被染成斑驳的药色。
孙小荷欲言又止,半晌,叹了口气,由他去了。
「她好些了?」
孙小荷张了张嘴,半晌,斟酌着道:「命是保住了,只是……」
姜逢一听这个「只是」,简直心底咯噔一声:「只是什么?」
孙小荷道:「只是经脉受损,的确是无计可施了。将来于修行之道,大抵走不了太远。」
顿了顿,她看了一眼榻上封澄,又补充:「她当年入道,八成走的并不是稳扎稳打的路子,灵力凶悍非比寻常,伤人虽利,伤己却也重……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闻言,姜逢好像突然吞了一口陈年的醋一样,从喉口到心头,不知是什么滋味,他看着封澄,喃喃道:「……活着就好。」
他好像在劝自己一样,喃喃着,失魂落魄一般,便向外踉跄。
孙小荷看着他,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医者之行,治得人疾病,无能为力却多。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连忙道:「将军,这个!」
她从杂物堆中一番搜寻,找出了一颗圆溜溜的灵器。
「大抵是寄错了的,」她道,「灵器太多,堆在一起,标签都混杂了,这东西不是我要来诊治的灵器,我瞧着灵气庞然,十分珍贵,怕是送错了人家。」
姜逢魂不守舍地接过了那颗灵器,一摸上去,便被其中浩如烟海般的灵力震撼住了,他精神一振,连忙道:「那群鸟又昏头了,我这就送去寻失主。」
说罢,他便忙不迭地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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