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公子。娘子可以这么称呼我。”男子刚刚的冷脸消失,冲她点头示意。“竹公子,我有一个问题。”易姝举手发问。竹公子吸了一口烟,淡淡地说道:“萍生和兰蕊互相看不惯对方,总是呛上对方几句。但是我们丹凤楼里对客人的服务是一流的。”“呃,不是这个。”易姝露出大大的微笑,“萍生刚才说你们楼里厨子的姨奶奶的邻居的外甥的侄女的相好说兰蕊的娘亲是扬州城红香坊的舞姬是事实吗?”竹公子:……竹公子默了良久,缓缓道:“兰蕊确实不是出自耕读世家,她娘亲确实是红香坊的舞姬。我们对待客人是非常诚实的。”“娘子只是想问这个?”易姝弯了弯眼睛,用力地点了点头:“竹公子,我非常吃萍生发髻凌乱,双眼微红,破相的颜,请让他来服侍我吧。”竹公子:……竹公子又默了良久,才缓缓开口道:“行吧。”哭哭啼啼的萍生用他一双毒辣地眼睛扫视了易姝上上下下几遍,在她的红宝石金饰上流连很久,随即,热烈的眼神便一直追逐着她不肯放。易姝简直都能够感受他眼中的热度。她将雅间的房门合上,突然萍生就像一只小兽一样猛地向易姝扑过来。她猝不及防地受惊下,猛地踢向某人下三路。随即,萍生怪叫一声,匍匐在地疼地起不来。易姝双手抬起,表示自己的无辜,轻声说道:“我不是故意的,这不是你太突然了。”萍生抽着冷气,好一会才缓了过来,抬起一脸娇羞的样子看向易姝,声音嫩的都能掐出水来:“娘子,你真是太讨人厌了呢。”易姝:……她咽了一口,然后用力地把他从地上拖了起来,随即放开他。“你来丹凤楼多久啦?”易姝倒了一杯茶水,给他。萍生的脸红了红,在易姝看来十分做作地端起茶杯,一手袖子掩着喝了下去。他一双眼眸柔情似水地看着易姝,低声说道:“不多不少,四年了。”易姝轻轻吐了一口气。“你很了不起,兰蕊刻意瞒着的出身也逃不过你的火眼金睛。”易姝有为他倒了一杯茶。萍生听到此话,僵了一下,小心说道:“不是我喜欢说三道四,只是我看不惯别人虚伪的面孔罢了。”“我觉得你非常好。”易姝鼓励地看着她,从左手褪下一只镶嵌宝石的金手镯在他眼前晃了晃,“我最喜欢美丽善良的男孩子讲故事给我听啦。”又见少主“我们楼里的王护卫二表妹的太奶奶的邻居家的孩子莫名其妙地死了。但是他们家里的神像突然变成了金子做的。小娘子你说神奇不神奇?”萍生笑着对易姝说道。“这的确是奇怪。你们丹凤楼是否有人也这般莫名其妙地死去或是——”易姝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地说道,“消失了。”萍生听到后失神了片刻,慢慢说道:“我们丹凤楼在竹公子没有接手管理之前,楼里人有不少被客人弄死的。但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只有一人。”易姝嘴角轻抿,但是嘴上故作轻松地说道:“这倒是有点有趣。”萍生干干笑了一声:“有趣?”易姝看着他逐渐冷下来的脸,试探地说道:“那失踪的人和萍生你有过交集吧。对不起,是我冒犯惹你不快了。”萍生敛下眼眸,嘴上勾起一抹淡笑:“他是我的一个朋友。”易姝看见这样的他与之前尖酸贪财的样子判若两人。“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听一听他的故事,或许我能够帮助你找到他。”易姝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腕,安抚道。萍生倏然看向她:“娘子有什么办法?”易姝看着他眼中的星星,语噎了一下:“我会卜算,能够算出他目前人在何处。我对他也越了解,算得就越准。比如说,我掐指一算,他的名字里是不是有一个仙字?”这是一句假话。易姝不能算出梁又仙在哪里。在来丹凤楼之前,易姝已经对梁又仙卜过卦,然而卦象混乱,爻辞自相矛盾。她的占卜有一个很大的盲区,无法卜问出已死之人的相关信息。人已死,气机已断。而且,她猜测自己的卦象对妖怪也是失灵的,否则又怎么会把吃人的妖怪当做贵人呢?“对,他名叫梁又仙。”易姝看向一旁的楚怀若,他们真得找对人了。梁又仙是润州的白桥镇人士,与萍生是同乡。白桥镇有一个普通的学堂,只教四书五经。又仙早年丧父,只有寡母一人抚养他长大。他从小因为容貌昳丽和孤儿的身份屡遭学伴污言秽语。那一年,学堂中的少年对他进行了一次惨无人道的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