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自己终有沉冤得雪,再次回到警局的一天!
单是这短短一瞬,便被一直默不作声跟在林谏身后的沈郁撞见。
沈郁的眼底亮出深深浅浅的寒光,但很快隐去,他走到林谏身旁,低声说:「时间不等你。」
林谏不由地一怔,迅速低头跟上已经走进警局的沈郁。
韩旭将林谏和沈郁带入审讯室内的单面玻璃后,察看严松被审讯的全过程。
严松看着年纪不大,身姿挺拔,顶多30刚出头,单从穿着和手腕上的手表就可以看出他身价不菲。
韩旭向林谏二人道明了严松的身份:「他的父亲是一名上市公司的董事长。母亲在他18岁时已故,所以家里一直对他疏于管教,如今35岁还没有结婚,据说私生活很混乱,是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
经过一夜的周折,严松似乎在瞬间沧桑了许多。四个小时前还是宴会上的贵公子,如今全然潦倒模样,身上雪白的衬衫被泥污和血渍染得面目全非,面上的几道泪痕分外明显。
问讯的警察在蓝牙耳机内接到了韩旭的指令后,又让严松口述了一遍他今晚在凯萨琳家附近所发生的事。
「警官,我真的没有杀人!」
严松颓然地用手来回搓了下脸,双眼布满了血丝,叹了口气,「能不能给我根烟?」
对面的大块头警察不耐烦地丢了根白万宝路,严松颤颤巍巍地将烟夹在指尖,狠狠嘬了一口,等烟圈从口中涌出时,他一连咳嗽了好几声:
「今晚在宴会上,我确实和凯萨琳发生了些不愉快。
8点45分左右我离开了新德里酒店。回到家后我又给凯萨琳打了几通电话,她没接,于是我就找去了她家里,刚走到常前街,我就看见了凯萨琳开着车回来了。
当时我还纳闷她为什么会提前回来,我在街角对着她的车喊了好几声,可她都没有理我,于是我就追了上去。
可是当我来到她家门口的时候,忽然有人在背后给我了一棍,我当时就昏倒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凯萨琳家的客厅中,并且竟然有人在我的手里放了一把匕首!
我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连忙爬起来去找凯萨琳。可那时她已经死在了浴室里,身边还有两条死狗,并且还有一只活着的狗在吃她的尸体!」
说到这里,严松的瞳孔骤缩,面色比身旁的墙壁更加惨白。他哆哆嗦嗦地又吸了口烟,在尼古丁的作用下才勉强镇定下来。
「我当时吓坏了,只知道向外跑。然后凯萨琳的那只狗就像疯了一样追着我跑。还好街上的巡警发现了我,他们帮我击晕了那只疯狗。」
说完,他长吐了一口气,依稀还能看见气息中夹杂着的香菸。
几秒钟过去后,严松的神色慢慢舒缓了下来,仿佛一个身处绝境的人终于脱离了危险。
「既然你说凶手不是你,那你为什么要将凶器丢进湖里?」对面的警察显然不想轻易放过他,继续咄咄逼人地质问。
「我,我当时被吓蒙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害怕被警察当做凶手啊!」严松哭丧着脸,沙哑的声音中带着浓烈的哭腔。
林谏全程双手抱在胸前。等严松把话说完,他转头望向韩旭:「能不能问他,当时他到常前街的时候是几点钟?」
严松收到提问后,即刻作出了回答:「9点30分。」
见对面的警察用审视的目光盯着自己,他立刻接着补充道:「凯萨琳家附近有一座教堂,教堂的屋顶上有一座巨大时钟,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是晚上9点30分。」
「蒙哥马利修道院。」
林谏当下接住了严松的话,不由自主地摸了下胸前的十字架吊坠:「的确是在常前街上没错。」
沈郁瞥了眼他,「你有信仰?」
林谏淡定地「嗯」了声,疑问道:「怎么,不像吗?」
沈郁冷笑了下:「欲望太重。」
「。。。。。。」林谏云淡风轻地耸了耸肩,并不想在这个时候与他争辩。
沈郁用手摩挲了下巴,再次将视线对准审讯室内,「问严松,今晚的宴会上为什么要和凯萨琳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