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听说薛大人为了给老母亲治病,借了不少钱,有意变卖老宅,换个居所。还有……这段时间薛御史经常缺勤早退,上司对他很是不满,年底考评堪忧。”“哈哈,我说你行啊,这么八卦的事你都能打听到。”听完薛大人的最新悲惨遭遇,苏木表示很满意,赞道。收到夸奖,密探不好意思地笑了。“对了!大小姐,你怎么对薛御史的事这么感兴趣,认识吗?”密探好奇地问道,看她这么幸灾乐祸的样子,有过节?苏木低头浅笑,道:“嗯,算认识吧。”“他怎么得罪你了?”难得见苏大小姐对某人这么上心,看来得罪地不轻啊。“得罪?那倒是没有。我认识他,他可不认识我。”苏木连连摆手,澄清事实。“是这样的,因为某些原因,薛家并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我看着不爽。于是,有人告诉我,人活着有时候比死还痛苦,现在看来,还真是如此。”事实证明陆言拙的判断是对的,苏木对他心悦诚服。若薛家老二的媳妇不厉害,不出来折腾,薛家也未必会乱,但清贫是一定的。现在这么一折腾,薛家算是完了。这个世界还算公道,不属于你的东西果然勉强不得。“时间不早了,走了。”喝完茶,听完八卦,苏木心满意足地起身。密探将苏木送出酒楼。走了一会,隐隐觉得身后有人,苏木生性警觉,回头定睛一看,笑了,居然是熟人。“早啊!”虽然即将日落西山,苏木却浑然不觉,乱打招呼。陆言拙微微一笑,随波逐流:“早啊!正好我放衙了,一起回吧。”苏木点头:“走吧。”陆言拙见她从都察院对面的酒楼出来,蓦地明白了几分:“打听薛家八卦去了?”酒楼里有锦衣卫的密探,苏谦跟他提过,他若有什么事随时随地可以动用里面的人手。虽然惊讶大哥什么时候跟陆言拙这么好了,但苏木生性开朗豁达,不会多想一些无谓的事,老实回道:“嗯,我去关心一下薛御史最近过的好不好。”陆言拙笑道:“哦,结果呢?”苏木回眸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见他过得不好,我也就放心了。”见她这么直白,陆言拙忍不住哈哈大笑。她还是原来的她,心直口快,一点也不掩饰内心的喜恶。“大人,薛老夫人怎么会突发疾病,还病得这么严重?”提及薛家,苏木就想起了那个难缠的老太太。一哭二闹三上吊,关键时刻下得了跪,认得了错,人才啊!陆言拙道:“上次,我见她气色不好,眼圈浮肿,气息不匀,加上她过于肥胖,走路步履蹒跚,种种迹象表明她身患多种慢性病。这些病遇到刺激,或者患者本人情绪太过激动,都有可能导致猝死。那晚,我们去抓凶手,夏瀚海证据确凿跑不了,但薛老夫人却不是,她虽有谋害前儿媳的嫌疑,但仅凭朱氏三言两语的遗书和夏瀚海的口供根本定不了她的罪。如果我们执意硬来,她因为我们两个私下行事,受了刺激猝死,我们就说不清了。所以,我才答应了她的请求,没把夏瀚海交给顺天府处理,给薛家留点情面。”苏木恍然大悟,随口扔过来一句不怎么诚心的马屁:“大人英明!”陆言拙:“……”这也太敷衍了吧,有点诚意好不好。苏木又言:“那薛老夫人之后突发疾病,应该就是被家里的那些闹心事刺激的。嗯,这也算是世道好轮回,你看苍天饶过谁了。”陆言拙道:“所以呀,要做个好人。问心无愧,活得不累。”苏木侧头,眉间有着一丝迷惑:“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陆言拙彻底无语了,这家伙真是的,这不是她以前一直挂在嘴边的话吗?怎么说忘就忘了?难道她就不会起一点点疑心吗?毕竟,自己在她面前已经不怎么掩饰身份了。清风拂过,浅金色的夕阳照在苏木脸上,衬得她的笑容越发灿烂,看起来有点没心没肺的,陆言拙幽幽地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条红色手绳,递给她。“上次你帮我编织的金刚结又松了,能帮我再编一下吗?”苏木没有多想,大大咧咧地拿过,一口应道:“没问题。”说完,边走边编,没一会就编好了。交给陆言拙的时候,某人意有所指:“听说金刚结能辟邪?”苏木没听出他话里的暗示,回道:“是啊!”陆言拙看着苏木的眼睛,道:“以前,我一直以为是她在忽悠我,可自从戴了,似乎真有逢凶化吉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