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木误会了,小爱刚要解释,陆言拙接过玉佩,看了一会,道:“木木,这应该是块令牌。”“是吗?”陆言拙翻过玉佩,见上面雕着两个生涩难辨的小篆,旁边还有一串小字,依稀是年月日。苏木:“……”“看不懂!”苏木一点也不怕暴露自己不学无术的真面目,坦然问道,“上面写了什么?”小爱摊手:“奴婢也看不明白。不过,老爷离家前说了,若你有麻烦,可以持此令牌便宜行事。前提是,干正事,不要随便拿出来玩,更不能弄丢。”见小爱一问三不知,苏木干脆回头问陆言拙:“你看得懂上面的字吗?”陆言拙摇摇头。他出身武将世家,半路才转为文职,能考上进士就不错了。没事,谁去研究小篆啊,浪费时间。见两人都看不懂,苏木犹豫了:“我这贸贸然拿出去用,会不会被打回来啊。”陆言拙一本正经地分析道:“这倒不会,你父亲好歹是锦衣卫的指挥佥事,这点面子还是有的,最多就是被损两句。”苏木想想,好像不吃亏。试试就试试,万一可行呢。皇帝不急太监急老实说,当苏木拿着令牌去找庞统领的时候,她还是很心虚的。对方毕竟是大内统领,皇帝老子的亲信之人,就凭你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丫头片子,拿着鸡毛当令箭,是个人都难免发虚。所以,苏木一改往日里张扬任性的模样,笑得甜甜的,带着一丝讨好,规规矩矩递上了令牌。庞统领确实是因为她父亲,才勉强见她一面的。本想随便说两句,将人打发了。没想到,接过令牌后,他那素来一丝不苟冷峻木然的脸竟起了不小的褶子。“这令牌……”庞统领似乎想问这令牌哪里来的,可想到苏木的出身,终是没有问出口。“需要我做何事?”庞统领的声音虽不至于说是和颜悦色如沐春风,但人家的态度已经够好了,冷冰冰的脸上竟硬生生的挤出了一丝疑似为笑容的玩意。若让熟知他的人看见,肯定要怀疑他是不是鬼上身了。可惜,苏木跟他不熟,没察觉他的异样。“大人,是这样的。家父在家,时常提起你,即欣赏你的刚正不阿,又称赞你嫉恶如仇,看见为非作歹的小人,肯定不留余地地斩草除根。家父随陛下上山祈福前,曾发话,若有机会,让我一定要好好跟大人学习……”苏木绞尽脑汁想要步入正题,一番话说得不伦不类,庞统领看在令牌的份上,忍了又忍,很想大吼一声,有话直说,有屁快放。可似乎顾忌某人或某事,他居然硬是收敛起自己的火爆脾气,听苏木唠唠叨叨地说完了。“……就是说,锦衣卫擅长刑讯逼供,我们愿为代劳。”苏木说完,自己偷偷抹了一把汗。她最烦跟人打交道,尤其是虚与委蛇的这种事,一番话说得颠三倒四,也不知道对方听明白了没。底气不足,苏木偷偷望去,只见庞统领听完似乎很犹豫,眉头紧紧蹙着。苏木暗道要糟,就在这时,庞大统领那便秘般的脸色又给憋了回去,好像用了开塞露,瞬间通畅。“苏大小姐所言在理。那浣衣局的宫人就交由你……代为审讯!”未了,居然还加了一句辛苦了,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着实令苏木受宠若惊。望着庞统领迈着大步,雄赳赳气昂昂远去的身影,苏木没料到事情会如此简单,害她白浪费了两张纸,上面列的十大理由还没念完呢。收好刚刚展示的令牌,苏木心中疑云顿起。这到底是什么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这么好使?不过,管它是什么玩意,达到目的就行。苏木一刻也不停,拉着陆言拙冲向浣衣局。得赶在那些可怜无辜的小姐姐们被打死前,把人先救出来。所幸,庞统领虽然残暴,但办事效率不高,刑具还没准备好,小姐姐们还没挨打。为节省时间,苏木将她们分开询问,问题就一个,很简单。“酉时三刻,有人洗澡吗?”这个问题别说是浣衣局里的宫女了,就连一旁协助的锦衣卫听得都是一头雾水。这算是什么问题?虽然不解,但还是很快有了答案。浣衣局中只有两个女子当时在洗澡。两个都是粗使宫女,一个叫茗儿,刚入宫没多久。另一个叫洁儿,即将年满二十五岁,过完年就恢复自由身,可以放出宫了。苏木挥挥手,让庞统领把其他宫女都放了,只把这两个宫女关了起来。庞统领不解。苏木笑着解释道:“如果凶手通过溪水支流进入内院的温泉杀人,那事后她的头发必然是湿透的,被人发现,肯定无法解释。且大冬天的,也不太可能躲在房里,偷偷把头发弄干,费时费力不说,也容易被人发现。所以,洗澡是最好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