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一脸懵:“准备什么?”陆言拙叹气,接到通知的时候,还以为苏大人小题大做,现在看来,他实在是很了解自己的宝贝女儿。“刷牙,洗脸,别熏着圣上。”苏木沉默半晌,抬头,幽幽道:“大人,你好幽默……”陆言拙揉揉鼻,忽略这个无意义的问题,道:“你这火急火燎地干嘛呢?”回过神来细看,这才发现苏木身上只穿着薄薄的中衣。屋子里烧着地龙,很温暖,这么穿一点问题都没。可这站在门口,风呼呼地往里吹,时间久了,身体再好也吃不消。陆言拙一声不响,解下身上的披风,将人严严实实地裹好。此时,被冷风一吹,苏木也感觉到了外面的寒冷,跑回寝室穿鞋的同时,不忘指使某人干活:“大人,大人!帮我折几根冰凌下来。”陆言拙:“……”这家伙不是想要吃吧。陆言拙之所以会这么想,不是没理由的。前世的苏木出生在南方,没见过北方的鹅毛大雪,自然也没见过北方的冰凌。他清楚的记得,当她第一次看见大雪纷飞,整个世界变成银色后,那样子就像关了十天半个月的哈士奇放出来逛街一样,就差扑到雪地里撒野打滚了。后来又发现了屋檐上的冰凌,死活缠着自己折下来,把它当冰糖葫芦一样,小心翼翼地舔了好几口。那模样……真是毕生难忘。太傻了!跟二哈有的一拼。可不管怎么傻,陆言拙还是依言给苏木折了好几根冰凌,反正他人高,踮着脚折一下也不怎么费劲。递给苏木的时候,陆言拙好奇道:“这玩意有什么好吃的,天这么冷,小心冻着。”苏木摸着冰凌,抬头,一脸诧异:“谁说我要吃来着?我又不是哈士奇,什么都要尝一口。”陆言拙:“……”也不知道,当初是哪只“哈士奇”把冰凌咬的嘎嘎响来着。苏木举着冰凌,一本正经道:“大人,你看!这个像什么?”“冰糖葫芦?”陆言拙顺着苏木的思路,猜测道。苏木瞪了他一眼,寻思这人今天怎么突然变傻了。“你看像不像一把匕首或者短剑?”冰凌握在手中细细长长的,特别像部队中用的三棱军刺。陆言拙是军校毕业的,自然见过。“你怀疑这是消失的凶器?”苏木点点头,拿冰凌将桌上的宣纸刺了一个洞:“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刺穿脖子?”陆言拙知道她的意思,提醒道:“瓶儿的致命伤可不是刺伤,而是割伤。”苏木微一沉吟,道:“我记得内院有冷窖……”苏木这么一说,陆言拙倒也想起来了,蓦然抬头,两人心有灵犀地对望一眼,同时道:“糟了,我们得赶紧去内院。”瓶儿死在温泉边,发现她尸体的蕊儿则刚从冰窖出来……苏木匆匆穿好鞋,随手抓过一旁的披风就往外跑,风风火火的样子一如既往。陆言拙一把拉住她,无奈道:“再急也要把衣服穿好,不差这一时半会。”“小爱不在,我不知道衣服收哪了?”苏木每日的衣服都是小爱给她搭配好的,她向来懒散,既然有人管,自然乐得清闲,所以竟不知道她的衣服在哪个柜子里。这么着急忙慌的,苏木扑到一个柜子里,一通翻箱倒柜。陆言拙站在一旁,看了一会,无语望天。这家伙怎么还是这样,行事没头没脑的,以前在家也是,东西随手乱放,一找不到就喊他帮忙。陆言拙行事跟她完全不同,一板一眼的,东西都放在固定位置,要找非常容易。他给苏木整理过无数次房间。可每次,她都有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东西乱扔,将房间搞得乱七八糟的。拍开苏木乱翻的爪子,陆言拙眼尖,看见小爱收在一旁,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从里到外都配好了,一看就是为苏木准备的。“应该是这些,赶紧穿上。”苏木依言,也不顾有外人在场,公然换衣服有何不妥。一通手忙脚乱,扣子乱扣,陆言拙实在看不下去了,帮着搭了把手,总算在五分钟之内,苏木人模狗样地穿戴完毕。“赶紧走!”寻找小爱收的令牌的同时,苏木发现一把短小精悍的火铳,那是她父亲给她定制的武器。苏木以前是刑警,对火铳有着职业性的偏好。自从在大明醒来,又机缘巧合,投胎在锦衣卫世家,苏木有幸能接触到大明最先进的火器。她从小就表现出了对火铳有着极高的天赋,苏大人一直引以为傲,经常以此炫耀,他还特意给爱女定制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