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们学校每年春天的时木天蓼候都会举办运动会和合唱比赛,”老姬咳了一声,示意大家集中注意力,“本来高一到高三每个年级都要参加,但因为考虑到这两年高三升学率降低的关系,学校取消了高三参加的资格。”听到这里,大家才愤愤地抬起头:“凭什么从我们这一届开始取消资格啊!”“高三除了发展学习,其他方面就可以丢弃了?”“上两届升学率低,跟我们这一届有什么关系!”底下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恨不得现在就冲去办公室,把领导揪出来质问一番。其中最气的是蔡蕾,校歌从新学期刚开始的时候,她就组织大家挤出课余的时间来排练,从动作和站队上面,她想了很多可以加分的创意,还做了不少舞台上要用的道具。现在说取消就取消,所有的心血付诸东流,她气得满脸通红,眼泪唰一下就掉下来了。周围的女生连忙安慰,班里的气氛一瞬间降到了极点。老姬知道大家满心期待的活动落了空,心里也不是滋味,但学校下了公告,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谁也改变不了。这节语文课上的十分压抑。下课铃响了,大家也不像往常那样先闹腾一下,而是焉不啦叽地靠在课桌上想取消资格的事。“学校这事儿真的过了,”黄老板说,“看把我蕾哥都气哭了,你瞧那眼睛肿的,有核桃那么大了吧。”蔡蕾刚好下来丢垃圾,听黄赫这么一说,眼睛又红了,追着上去锤了他两拳,“让你丫的提老娘伤心事!”黄老板故意“哎呦哎呦”地叫,把蔡蕾逗得又哭又笑,“蕾哥你还是别哭了,男孩子还是笑起来的时候好看,你说是吧空哥?”叶空笑笑,点头赞同,“也有不笑也好看的。”蔡蕾揉了揉红肿的眼睛,擤了一把鼻涕,“谁?”叶空用笔戳了戳夏辞的衣袖,满脸泛着自豪:“我同桌,你看他不笑,都还是帅。”蔡蕾和黄赫齐齐望向一脸问号的夏辞,竖起大拇指表示赞同。“我觉得吧,”叶空搁起腿,把椅子翘起来摇,“学校不让我们比赛,我们就真不唱了?”“不然呢,”蔡蕾说,“我们没法上舞台啊,一点班级的回忆都没办法留下了。”“谁说一定要去那个闷死人报告厅留回忆的,”叶空笑着说,“操场的台上就很不错。”“大佬你啥意思?”蔡蕾听着有点懵。“我们可以去操场上合唱,”夏辞说,“拍下来之后也是回忆。”叶空骚里骚气地鼓掌,“知我者,老夏也。“夏辞:“”蔡蕾听懂了他们的意思,她一拍大腿,“我怎么没想到啊!”“我去问问大家愿不愿意,”蔡蕾跑了两步,又折回来感激道:“感谢两位大佬指点迷津!”叶空挥挥手:“小意思。”蔡蕾到讲台上,把这个想法跟大家说了一下,大家都举双手赞同,准备挑一个值周老师巡视不那么严格的时候去录像。大家一起努力过的痕迹,没理由不让它呈现在大家的眼前。晚自习,老姬坐班。大约是察觉到同学们之间依旧低沉的气氛,他端着保温杯出去透了透气,回来的时候挎了一个黑色的小背包。在大家的注视下,他从里面拿出一个摄像机,摆弄了一阵以后,他说:“领导不让唱,我让你们唱。”坐在讲桌旁边的同学又惊又喜,迟疑地问:“唱什么?”老姬举起摄像机:“唱校歌啊,同学们的团结和努力不能白费,咱们现在去操场。”蔡蕾嘴巴张得老大,开心得快要说不出话了,她期期艾艾地说:“可是道具我都没有带过来”“没事,”老姬说,“大家随意发挥,这个不是比赛。”老姬想了想,“就当咱们班自己的录像好了。”同学们一阵欢呼,大喊老姬万岁,老姬赶紧打手势,压下大家那股呼之欲出的彩虹屁,“我们下去的时候安静一点,小心遇见陈主任。”大家心领神会,如果被大头发现,别说班级录像泡汤,老姬这周的奖金估计都受影响。老姬拉开门,“咱们出发吧。”“嘘,小声,”前后排的同学蹑手蹑脚,自己不发出声响的同时,还提醒周围的同学。二十二班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偷溜到操场上。“风儿有点喧嚣啊,”黄赫扒拉着自己刚长出半厘米的头发,苦恼道:“吹乱了发型,等会儿不上镜啊。”郑文武撇撇嘴,“得了吧,有发型您也不能c位出道。”回学校的那天晚上,胡兴成把黄赫大唱青藏高原的视频给他看,羞得黄老板差点找个地缝钻了,因为这个视频还被胡兴成要挟了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