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随手抓住一个人问:“你刚刚又看到一个红头发的男孩子吗,神情可能有点丧——谢谢!”
他话还没说完,那个路人立马反应过来是谁了,嘴还在组织语言,手已经指出了方向。
看着追过去跑远的萩原研二,她喊了一声:“他看起来很不好!!你快点找到他啊!”
那个男人猛地挥了一下手,社畜看着四周聚集过来的视线,忽然红了脸,尴尬得想要躲起来。
她一向内向,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看那个男生一边抹眼泪一边往前走,她就放心不下,后面来的那个男人一问,她就下意识指路了。
结果现在大家都看着大喊大叫的她……完蛋了,好丢人。
“姐姐,你是不是认识刚刚那个哥哥,他哭得好可怜。”有个小孩拍了拍她的包让她低头,“我刚刚都不敢给那家伙指路,好凶,姐姐好勇敢。”
他从兜里掏一个糖出来,想了想又掏了一个:“你能不能转交给那个哭得好惨的哥哥,让他不要伤心了。”
“这颗是给你的手续费。”
他似乎执着的认为他们是认识的,想要这位“可靠”的大人哄一哄那个哭唧唧的哥哥。
社畜蹲下身,摇了摇头,把糖放回他的手里:“谢谢你小朋友,但我也不认识他们……希望不要出事吧。”
她总觉得心慌:“我、我要不还是报警吧,万一刚刚那个男的是在追杀他呢!”
*
半天下来一无所获,安室透、苏格兰被叫回组织里,琴酒从车上拿了个包裹下来,递给伏特加:“找个放映室。”
“琴酒,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凉月,任务待会再说。”苏格兰忍着不耐说,“你说有凉月的线索,在哪?”
“gin,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安室透问。
琴酒吸了口烟,眼神也很不耐烦:“他往组织里寄了一个相机。”
是当初在游乐场的时候,他拉着琴酒帮他拍照那一个,琴酒已经提前看过了,里面的照片已经被删光了,只剩下一段视频。
那只在阳光下快乐到模糊的小狗不见了,只剩下凉月看着镜头沉默的眼神。
眼睁睁看着狗失踪这么久,琴酒觉得自己能活撕了面前这几个碍眼的废物:“不是天天在他面前晃,怎么不见你们找到他。”
苏格兰气急:“现在斗气有什么意义,你就能找到他了?!”
一向温和的蓝眼睛猫生气起来,眼神都像淬了毒似的,他三步做两步:“琴酒,你要是不把他抓回来现在哪有这么多事,他以前,他以前明明都好好的!”
“你确定?”烟嘴在琴酒唇间变形,银发杀手身周杀气四溢,“骗了他这么久,让他傻兮兮的喜欢你,这就是所谓的‘都好好的’。”
“呵。”琴酒说,“苏格兰,在这点上你倒是非常符合组织的调性——有够不要脸的。”
“你知道什么!”苏格兰恼道,忽然反应过来,“你看过相机里的东西了?!”
琴酒嗤笑,没理他,正好这时候伏特加那东西过来了。
“都一起看看吧,看看……所有人做的蠢事。”
他把烟嘴咬了又咬,忽然碾灭在手心,疼痛让他眼神愈发凶戾。
一起看看,他们对那只小狗的伤害有多深。
所有人都是蠢货。
他也是。
——
视频很长,一开始是一片黑暗,画面微微晃动,镜头里出现了凉月的脸,他似乎不知道录像已经开了,正在垂着眼摆正位置。
能看出小狗眼睛红了一圈,眼尾像被狠狠擦过似的,脸上有几道小小的划痕——应该是情急之下被手上的饰品划到了,现在那些饰品都随着相机一起放在包裹里被回去了。
一想到凉月默默把他们送的东西全部摘下,不知道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寄回来。
心中一窒,凉月还没说话他们却已经感到心痛了。
小狗对着镜头呆坐了一会,似乎在思考要说什么,想了想又说不出来,只是默默捂住脸,肩膀微微颤动,画面里传来似哭似笑的声音。
他在自嘲。
可能是觉得把自己搞到现在这样很好笑,也可能是觉得自己很可怜,这种时候连个能依靠的人都没有。
苏格兰看得心都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