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给出承诺,那便要遵守,如果不遵守,他会有办法让你遵守。“李思念最好了,我喜欢李思念。”敬长生还是喜欢埋在她的颈窝里,用耳朵去蹭她的脸。一扑上来,就很难再推开,李思念只能拍拍他的背,“快吃面吧,不然该坨了。”敬长生这才肯放开。看向桌上那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李思念重新拿起筷子,开始慢慢吃起来。“不是说不好吃么?”敬长生问。“那是李思念说的,不是我。”李思念往嘴里塞了一大口,腮帮子鼓成小仓鼠,“哪里不好吃了?明明是很有趣的味道。”琥珀色的眼睛看向她,弯成一双月牙儿,天真如孩童。饭后,敬长生把碗洗干净便迫不及待地把李思念往书房里拉。翻箱倒柜,终于翻出一张宣纸,一支毛笔,一方砚台。这是在做什么?“口说无凭,李思念要立字据。”敬长生把她拉到桌前坐好,“我只会画符,会写的字不多,就你来写。”写什么?哦,她想起来了,大概是要永远给他煮面条那回事。提笔,李思念看向敬长生,“可是没有墨呀。”“墨在这里。”敬长生朝自己手心狠狠划开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便噗噗冒出来,他将其全部用砚台接住。这是血墨。“我的血比墨好,墨水容易褪色,少则百年,最多不过千年,但我的血永远不会褪色。”你的血是不会褪,可宣纸会慢慢破碎,永远只是理想罢了,没有什么东西能永远。不过这句话李思念只在心里说,她没说出口。“疼么?”看向那道伤口,李思念神色颇有些担忧。“不疼。”敬长生摇摇头,他并不在乎那道伤口,“先写吧!”李思念只好蘸血墨,落笔写道:庆安一年秋,十月十日,李思念答应敬长生要在最后一次为他煮面后,再煮一次。若是违约……“若是违约,李思念就要永远陪着敬长生。”少年用兴奋得近乎疯狂的声音说。“好。”李思念照着他说的写上去。最后,签字画押,敬长生小心翼翼地将那张字据折好,放在怀中,靠近心脏的位置。李思念则取出药瓶和纱布,朝他招招手,“过来,我给你上药。”少女的手心温暖而柔软,将药粉一点一点洒在伤口上,再用纱布包好。敬长生看着她,将每一个动作都收入眼底。因为头发扎成了两支短短的小辫,所以她一低头,白皙的后颈便完全露出来了,看上去是那样细腻光滑。周围都是她的气息,忍不住靠近,再靠近,最后嘴唇也轻轻贴上去。脖颈中传来一点烫,李思念连忙把他推开。他亲的地方是越来越刁钻了!忽然被推开,敬长生看上去有些懵,琥珀色的眸中甚至还装着委屈,“我只是想亲一亲你,为什么要把我推开?”“因为,因为……”这该怎么解释?“因为你亲的地方不对!”“那该亲哪里?”敬长生若有所思地问。不是反问,而是询问,他是真的在思考。李思念羞得脸红,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感觉无论怎么说都不对。看着樱唇一张一合,敬长生笑道:“我知道了。”他低头向上看,琥珀色的眼睛与她对视,然后迅速地在她唇上一啄。现在他其实不太敢深吻,那画册里的画会让他想起不好的东西。所以,蜻蜓点水一啄,便已经足够。“李思念没躲,也没推开我。”敬长生笑道,得出一个结论,“这里可以亲。”那是因为你亲得快。看向塞满书的书架,李思念好奇那秀才的书堆里都有些什么,除却四书五经外,总该有些闲书吧,比如民间话本什么的。她走过去,看向最高层。其他层的书都摆得很整齐,很有规律,但那一层就像是随便摆上去的。而且书本边角有些破烂,像是被翻阅过很多次。肯定是好书!如果不是好书,怎么连书页都快被翻烂了呢?踮起脚尖,李思念伸手去够。够不到,可能得需要一个凳子。察觉到她似乎是想去拿书架最高层的书,敬长生连忙从其他层随便抽出一本塞在她手里。然后攥住她的后领,像是拎小鸡似的把她往回拉。“干嘛。”李思念着实被吓了一跳。“那上面的书,已经破了,还缺页,我们看这本吧。”这本?《周易》吗?好晦涩难懂的书,还不如《诗经》呢。正好最上层就有一本诗经。李思念往上指,“这本不好看,要那本,长生,你帮我拿下来吧。”“不要,就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