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水吃了两颗药，见陆云曦用棉签沾了药膏给自己擦手背和胳膊，谢逾觉得自己原本酸涩的心被她抚平了。
皱巴巴的情绪变得舒展，谢逾眼底带了些许笑意。
过了一会儿，他又想起那个梦，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陆云曦，如果你给别人做手术失败了，会被人捅刀子吗？”
回忆起梦里的场景，他的心揪成一团，目光灼灼地看向陆云曦，等她的回答。
确认他是认真的后，陆云曦十分无语道：“首先，我应该和你说过，以后不会再上手术台了。”
“其次，如果手术失败就捅医生，那这个世界早就没有这个职业了。”
“哦。”谢逾点头，安静下来，没有再出声，乖巧地任由她上药。
陆云曦动作很轻柔，和对待小三花一样。
他现在信了，陆云曦对他是真的没有恶意。
“你明天早上想吃什么？”谢逾冷不丁又来了一句。
有人对他好，不回报回去他会觉得很难受。
特别是确认了这份好是真心真意的，不带任何阴谋算计的。
“嗯？”陆云曦惊奇地抬眸，忍着笑意道，“满汉全席可以吗。”
谢逾翻了个白眼：“想得美，鸡蛋面和肉丝面选一个。”
“鸡蛋面吧，不能浪费你大半夜捡鸡蛋的心意。”
谢逾：“……”
总觉得她在嘲笑自己，但又拿不出证据，好气！
陆云曦给他上完药，把药膏留给他：“每天擦两次，还有，不要用你的手揉眼睛，不然会导致过敏性结膜炎。”
“知道了，陆医生。”谢逾笑容无害，连连点头，“我一定遵医嘱。”
陆云曦眼底泛起涟漪，也低声笑了出来。
最后，她说：“以后不要再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向别人证明什么，任何事都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懂吗？”
她一语双关，也是想提醒他，遇事不要走极端，她不希望梦里的场景重现。
每当想起梦里谢逾跳楼前那绝望的眼神，她心口就不由发颤，仿佛自己也跟随着坠入了万丈深渊。
撕心裂肺般的痛。
现在想起依旧后怕不已。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嗯，好。”谢逾说，“我知道了。”
今晚注定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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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边破晓，泛起鱼肚白。
一大早就听到厨房里叮叮当当响个不停，不知道的还以为在上演什么全武行。
陆云曦关掉嘎吱嘎吱响的风扇，穿上拖鞋去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