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知后觉,「黑灯瞎火的,我怎么知道摸到你哪儿了?」
李珣把水塞进她手里,警告道:「莫要乱摸。」
林秋曼:「……」
嚼了些肉干下肚,喝了两口酒,又灌了些水,胃囊总算有饱腹感了。
整个身子在酒的作用下也渐渐暖和起来,林秋曼这才觉得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
李珣道:「若累了就去床上躺躺。」
林秋曼拒绝道:「床上这么臭,要去你去。」
李珣沉默了阵儿,「那你坐过来,墙上的斗篷和蓑衣可以御寒。」
「男女授受不亲。」
「你且放宽心,就你那破罐子,我还瞧不上。」顿了顿,「我李珣不是什么女人都碰的。」
「我方才喝了两口酒,万一我把持不住呢?」
「……」
不知怎么的,李珣忽然想起上回她喝醉酒失态的情形,皱眉道:「那你还是守在门口好了,别过来。」
林秋曼憋了憋,还是爬了过去。
蓑衣垫在墙壁上,背靠上去不至于冰凉,地上是草垫,再用斗篷搭到身上,倒也能凑合着。
二人挤在一起,林秋曼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咱俩像两只窝囊的鹌鹑。」
李珣:「……」
林秋曼继续道:「想不到殿下也有今天。」
李珣默了默,幽幽道:「今天已经算不错的了,不是有女人陪着过夜吗?」
林秋曼:「……」
她忍了忍,嘴上不饶人道:「我林二娘是嫁过人的妇人,陪殿下清清白白的未婚郎君,怎么着都是占了便宜,不亏。」
李珣:「……」
不知怎么的,现在明明是他最狼狈的时候,他却一点都不觉得太糟糕。
林二娘那张破嘴,总是让人又气又好笑,并且还盲目乐观,似乎再糟糕的环境都不能打消她的盲目乐观。
有时候他还挺喜欢她那种傻乎乎的乐观劲儿,若是一般的女郎遇到今日的情形,估计早就哭哭啼啼叫苦不迭了。
她却还有心情称赞肉干好吃,并且嘴上还要占占他的便宜,跟这样的人待在一起确实能让人心境愉悦。
「回京后赏你两间铺子。」
林秋曼激动地歪着脑袋看他,「殿下可莫要哄我。」
「说话算话。」
「你刚才喝过酒的。」
「莫不是还要我立字据不成?」停顿片刻,「你似乎对商铺民宅很执着。」
「那是不动产,我林二娘毕生的梦想就是当遍汴阳的包租婆。」
李珣抿嘴笑,理想还挺远大。
林秋曼打了个哈欠,许是深秋要入冬了,外头实在清净,没有虫鸣,偶有鸟叫。
周边寂静得过分。
两人都不再说话,李珣闭目养神,过了今晚明天还得继续打游击战,必须养足精神才行。
林秋曼无比想念行宫里宽大舒适的床,新鲜的瓜果,还有那温泉,她自言自语道:「现在大长公主肯定急坏了,还有莲心和张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