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钳着她的下颌,晓得冰冷:
「我不会杀你,你别怕。」
「因为啊,我要让你日日惦记着你远在封地的儿子,不断猜测与惶恐着他哪一天会死在我手上。」
与我阿弟一样,死无全尸。
人有软肋是很可怕的,宸妃那般阴狠毒辣之人,竟也跪在地上不断给我磕头认错。
「你也别想着自戕,前脚死,后脚我就送你儿子去陪你。你知道的,我定不会让他死得太容易。」
她崩溃大哭,歇斯底里地哀求。
可我头也不回,带着阴狠的笑意满意而去。
就让这种惶恐丶害怕丶日日刀一般得绞杀着她,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似我赢了,其实还没有。
带着四皇子去看太后的时候,她捻着佛珠叹气:
「哀家答应你的都做到了,你答应哀家的何时兑现。」
我能走到今日,步步顺利,少不了太后背后的默默出力。
连孟锦破碎的魂魄,也是她求着护国寺方丈帮我重新聚起的。
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将一封信递到了太后跟前:
「最后一次,有劳太后娘娘了!」
回宫路上,四皇子问我:
「母妃要儿子,宫中多的是,为何你要选最不中用的我?」
烈日晃得我眼睛发酸,我忍着哽咽说:
「因为我跟你有缘。」
但他不知道,我打了镇魂珠的骸骨,本该落在未央湖里的。
是她母亲,那个被太后塞进王府,始终与我针锋相对的侍妾,偷偷将我换出。
把我葬在乱葬岗外面,旁边种了一棵做标记的桃树。
「他若不顾一切为你申冤报仇,我便带他来找你。」
「桃树为证!」
可沈翀为了权势,为了刚刚到手的太子之位,为了后院不惹人非议,将我的死与云家的冤屈按了下去。
没有人找我,我早就知道是被他遗弃了。
「贵妃,过来,朕给你做了一幅画,你看看!」
沈翀双目含情,向我遥遥伸手,我含笑握了上去。
画中人面若桃花,似笑非笑间,带着几分桀骜与凛冽。
是我,也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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