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猫猫,肥!”
我顿时咯噔一声,立马把猫脑袋一搂,捂住它的耳朵,说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童言无忌呸呸呸。
亏我眼疾手快,一句话只有半个字进了猫耳朵,但还是惹得东崽又怀疑看我。
我急中生智,正色道:“看什么看,人家说的不是你。你哪儿肥了,你只是比较蓬松有型像朵狂奔的蒲公英嘛。”
小肥猫信了,成功被我歪了话题。于是好奇呜呜两声开起了摩托,问我那既然如此,人家是在说谁。
我尴尬打个哈哈,就道:“你安心蹲着吧,你八斤我一百一十八斤,所谓后胖压倒炕,怎么看人家也是说我,对不对?”
东崽沉思,觉得很有有理,于是安慰舔了舔我的头发梢,让我别太自卑。
之后,我以为这茬儿就算过去了。
结果到了晚上,大半夜的东崽居然不睡,还记挂着那个“肥”字。不知道怎么就溜了出去,要给我报一字之仇。
它倒也没做什么坏事,可谓恩怨分明、五讲四美,那是一没咬人家拖鞋,二没挠人家玻璃。
只是蹲在别人窗户外,鼓足勇气,好半天终于极其小声地弱弱喵了声以示抗议。大概是说人家胡乱的批评不礼貌不道德不负责任。
由于声音太小,直接被忽略了。
最后一而再再而三,心虚地嗫喏谴责了对方好几遍“你不对”,总算给人家小孩发现了。
小朋友一看外面,大喜就喊:“肥猫猫!”
这下可好,那是指名道姓,再没转圜余地。
东崽伤透了心,孤零零就回来了,看我这不争气的还睡得人事不知,就忧郁地把那毛绒绒的小脑袋瓜子埋在我怀里开始碎碎念。
偶尔舔我两口,也不知道在小声骂谁。
过了一会儿哭得累了渴了还要去喝马桶水,打算喝完继续回来舔我,好险在向洗手间出发前被莫名惊醒的我一把摁住。
我是摸着后脑勺一头雾水,事后好不容易才复盘出事情的前因后果。
这下我也进入高度警觉状态,心说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东崽的心理健康问题还是得早点解决,不能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反而叫小肥猫在这个事儿上梗着过不去。否则东崽还是长身体的年纪能熬得住,可我不行啊,我体虚。
大半夜的就开始滴所有还醒着的朋友们,问哪位有妙法可以解惑。
一群悍匪倒都是夜猫子,个个回复得很及时,但其中那层出不穷的馊主意……害,算了,我都懒得复述。
最后还是我那无比靠谱的掮客教官出马,给了个很简单质朴的建议。
(对,我也开始喊教官了。因为大伙儿都说我身板太脆,必须练一练紧紧皮,所以我在掮客教官的手底下已经扎了一阵子马步练基本功了。
顺带一提,从我不喊师母的那一天起,那我便宜二舅脸都是绿的,频频给我使眼色扮可怜,未果。没办法,架不住我这人就是慕强、缺德,还偏心,自然是胳膊肘往敬爱的教官那里拐,只顾看徐佑笑话。)
掮客教官想了想,就说一般小孩儿胡思乱想的时候要因势利导。虽然东崽是个毛孩儿,道理总归是相通的。不如找点事情给小肥猫做,转移一下注意力。
要说这方法还真不算新奇,只看关心则乱的时候能不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