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接你”三个字,真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有任务。”琴酒的语气硬邦邦的。
诸伏高明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
“原来是有任务。”他直起身子,朝着琴酒摆了摆手,“那我先回去了。”
他转身便走,毫不迟疑地走向自己的车子,拿出钥匙打开了车门。
下一秒,诸伏高明被人从后面一推,整个人跌在车子上,从干净地可以反光的车漆上见到了身后琴酒的倒影。
琴酒的表情很不好,他好像有点生气。
诸伏高明笑了,琴酒倒还有脸生气了?这几天他不是没尝试过和琴酒好好相处,但对方整日整日地将他当空气,他是比较能容忍,但也不代表可以无限容忍。
他是什么很贱的人吗?一定要去热脸贴琴酒的冷屁股?
“你在闹什么脾气?”琴酒不爽地喝斥。
诸伏高明转身,月光下,他的眼神竟也透着股子清冷。
琴酒一瞬间被震住了,印象中,诸伏高明很少会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太冷了,好像积了雪,结了冰。
“你来做任务,我当然要自己回家,省得你说我打扰你。”诸伏高明的语气很平静。
琴酒张了张嘴,实在没法反驳。
“任务重要,你继续吧。”诸伏高明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琴酒抿紧了嘴唇,竟然也快步走到另一侧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这个举动别说诸伏高明,就连琴酒自己都愣住了。
他在做什么啊?这种时候,让斯洛克走不就行了吗?
琴酒感觉丢脸极了,甚至想起身离开。
诸伏高明抿了抿嘴唇,没有再和他呛声,而是发动了车子。
车子行驶了起来,也断绝了琴酒想下车的念头,他就这样好像被禁锢在车子上了。
车子驶出一段距离,不管是诸伏高明还是琴酒都放松了些,好像刚刚的不愉快也随之消散了。
诸伏高明甚至有些懊恼,他大概真的是受了“小会”的影响,竟然真的对琴酒积聚了诸多不满,感情是需要小心维护的,哪怕是在组织也一样。
组织里的人或许个个都身怀绝技,而且没有弱者,但在感情这方面,组织里的人或许比普通人更加纯白,琴酒更是天生好像缺少这一块的知识似的。
“你的车放在那里没关系吗?”诸伏高明的声音不再冷硬,比刚刚缓和多了。
琴酒立刻回道:“我让伏特加将车子开走。”
“大晚上的,怎么不进去坐坐?”
琴酒撩了下眼皮,不悦,他果然还是被看出来了。
诸伏高明打量了他一番,笑着说:“琴酒,我很感激你。”
琴酒微怔,错愕地看着诸伏高明。
“我一直都很羡慕那些谈恋爱的,进进出出都有人来接,也会有人一直等待着,今天你来接我,我真的很高兴。”诸伏高明温柔地注视着琴酒,没有丝毫的贬低与嘲讽,眼底漾满幸福。
笑得……很好看。
琴酒的视线有些闪躲,但还是忍不住去看诸伏高明的笑脸,他喜欢对方的笑容。
很满足、很幸福、很令人安心。
“我承认,因为朗姆的事情,我有点不高兴了,因为我总担心你会受到伤害。”诸伏高明坦白自己此刻的心情:“你好像很在意先生,但我和先生并不熟悉,所以相比起先生,我更在意你的安危。”
琴酒立刻解释:“先生给了我很多,我的车、房子,都是先生送我的,他对我很器重,对我一直很好。”
“他真的不会因为朗姆而伤害你吗?如果有天你必须要和朗姆针锋相对的话。”
琴酒毫不迟疑:“我相信先生。”
这种信任感令诸伏高明感到诧异。
真奇怪,琴酒明明也是组织的人,明明早该抛弃了幼稚,却还可以这样全心全意地去信任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