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到具体怎么回事的时候,小厮脸色苍白,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
对上张尚书怒气冲冲的眼神,他不由心里叫苦。
这怎么说,说大公子不是去书肆,而是去了赌坊?
输了几十两银子还不收手,最后又借了二百两的高利贷,连身上带的簪子也输出去了?
真这么说,大公子未必有事,他就要第一个被罚了。
见小厮说话颠三倒四的,张尚书不耐烦地呵斥一声:“好了!”
“他们把人扣哪儿了,管家,叫上家丁!你带路,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张尚书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
小厮如蒙大赦,立刻麻利地爬了起来,说了地方。
张尚书一刻不停,气势汹汹地带人来了客栈。
店小二战战兢兢地将人领上了楼,趁着所有人不注意,迅速溜了。
掌柜新买的那个黄历一点不准。
他就感觉他们店今天不宜开张!
小厮悄悄瞥了一眼张尚书的脸色,上前就要叫门,结果他手还没碰到,门就自己开了。
张尚书没看见站在门口的木樨。
他眼神一下子就落在了不远处被五花大绑的儿子身上。
“廉儿?”
张尚书先是震惊,随即便是暴怒。
站在他儿子身前的人闻声转过身来,张尚书一愣:
“陆璋?”
他冷笑出声:“我当是廉儿得罪了谁,原来是卫国公世子。”
“怎么,卫国公这是记恨户部没给他拨发粮草,所以打算报复本官?”
简直是目无王法!
张廉这回被塞住了嘴,披头散发地倒在地上,看上去狼狈极了。
看见父亲来了,他来不及细想其他,“呜呜”地叫着,整个人像条鱼似的往上拱。
爹,救命啊!
张尚书连忙上前,想把儿子放开。
陆璋上前一步,挡在他面前,语气冷淡:“张尚书急什么,这绳子,张尚书可解不得。”
张尚书胸口剧烈起伏几下,忍不住冷笑出声:
“世子真是好大的威风,不知若是陛下知道——”
“朕知道什么?”
刚洗完手的沈眠从屏风后面转出来,微笑看向张尚书。
“陛、陛陛陛下!?”
看见沈眠的一瞬间,张尚书腿一软,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
见张尚书跪了,他身后的人也呼啦啦地跪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