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啸天看到蒲还穿着一身红纱衣站在房门前时，一股难以言说的巨大欢喜冲击着他的心脏，几乎要将他撕裂。
那是精神上的满足，比□□更甚千百倍，他眼前甚至短暂地出现了一片白光。
万物都褪去颜色，唯有蒲还身上的那一身红衣，完整地保留着色泽。
其实，蒲还不适合穿红衣。
他锋芒毕露，带着岩石似的坚硬棱角，又充满了深林的神秘与自由，他适合穿黑色、灰色或者绿色。
这是一头在林间穿梭的、自由的狼。
但是现在，这头狼亲手将项圈套在脖子上，将掌握项圈的另一头递到了他的手里。
看、他多爱他。
就算是知道自己是替代品，也甘心如此讨好他。
多卑微啊。
精神上的□□催化□□，直到如今，他只感到过两次“迫不及待”。
第一次，是蒲还剖白的前夜。
醉倒的蒲还泪眼朦胧，倔强又可怜地倾吐着绵绵爱语。
第二次，便是今夜。
蒲还甘心折断傲骨、打断脊梁，也要留在他身边。
他兴奋到战栗，以至于没注意到蒲还低垂的眉眼中，暗藏的杀气。
直到鲜血染红床榻。
……
第二日，墨啸天才得空去看宅子里的探子，送上的消息。
过了很久，他才放下记满了消息的秘笺。
他叫来了老管家，只问了他一句话。
“给蒲还用的是什么药？”
老管家察觉到压抑的气氛，有些紧张、有些担忧，他低头，“小少爷被人挑衅，带来一身伤回来，老奴看他伤势严重，给他用了狼牙药。”
墨啸天于是沉默下去。
老管家在一旁忐忑得等待着。
他从未在自家王爷的脸上，看到过如此可怖的神情。
他察觉到，自己可能做错了什么事。
可最终，王爷什么也没说，只是疲惫得摆了摆手，让他出去。
在出门前，王爷让他将仓库钥匙拿出来，可当他递给王爷之后，王爷顿了顿，又将钥匙还给了他。
老管家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在逐渐关上的大门缝隙中，他看见王爷握着茶杯，看着地面出神。
王爷的眼中糅杂着种种疯狂的情绪，让他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
＊＊＊
院子里，那朵紫得发黑的蔷薇开花了。
可惜，颜色再深也不是纯黑色。
老农说，他养了一辈子蔷薇，也没见过黑色的。
墨啸天想，怎么没有？他后院不就有一支黑色的蔷薇花吗？
墨啸天想要的，一定会拿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