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但精雕细琢的技巧也难以掩饰内核的空洞，穆闲清捏了捏眼角。
nbsp;nbsp;nbsp;nbsp;这些人啊……能成为优秀的老师，却未必能成为艺术家。
nbsp;nbsp;nbsp;nbsp;就在这个时候，旁边一位七十多岁的画家汤沉忽然开口道：“这幅画不错……特别有感觉。”
nbsp;nbsp;nbsp;nbsp;汤沉很挑剔、较真，年纪虽大却从不倚老卖老，也不古板。
nbsp;nbsp;nbsp;nbsp;穆闲清一直都尊重他的挑剔，因为他们有着相似的艺术追求，希望画作能表达情感而非单纯炫技。
nbsp;nbsp;nbsp;nbsp;朝着汤沉看过去，穆闲清发现他手里拿着的是一幅素描。
nbsp;nbsp;nbsp;nbsp;可以说三分之二的参展作品是水彩或者油画，这幅素描还是肖像画，倒是让人眼前一亮。
nbsp;nbsp;nbsp;nbsp;汤沉托着下巴看了许久，说了一句：“好久没有遇到情感表达这么强的作品了。”
nbsp;nbsp;nbsp;nbsp;能得到汤沉这样的评价，穆闲清被钩子勾得都快坐不住了，很显然汤沉没有把画拿给他看的意思，而是自顾自地欣赏了足足一分钟。
nbsp;nbsp;nbsp;nbsp;“汤老师，能传给我看看吗？”
nbsp;nbsp;nbsp;nbsp;“哦哦，好。你看看，这幅你肯定喜欢。”汤沉笑着把画递过去。
nbsp;nbsp;nbsp;nbsp;穆闲清看到的第一眼，就被吸引住了。
nbsp;nbsp;nbsp;nbsp;画面上的男子有着俊美的五官，但是影视剧里那些明星不一样，这是一个带着知性的气质和孤独感的青年男子。
nbsp;nbsp;nbsp;nbsp;几乎铺满整张纸的线条却奇妙地让男子和世界连接了起来，原本的孤独感里透出了一种温柔。
nbsp;nbsp;nbsp;nbsp;穆闲清的第一反应就是爱意。
nbsp;nbsp;nbsp;nbsp;他许久没有从一幅画里看到这样隐藏着的、细腻的、却又透着热烈情绪的爱意。
nbsp;nbsp;nbsp;nbsp;如果说素描是一种刻板的语言，那么画这幅画的人对这种语言的应用已然接近神乎其技了。
nbsp;nbsp;nbsp;nbsp;穆闲清看了一眼作画者的资料。
nbsp;nbsp;nbsp;nbsp;“姜若棠？”
nbsp;nbsp;nbsp;nbsp;穆闲清怔住了，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nbsp;nbsp;nbsp;nbsp;“倘若”的若，“海*棠”的棠。
nbsp;nbsp;nbsp;nbsp;这不就是姜怀远导演那个在画室上课，努力考美院的儿子吗？
nbsp;nbsp;nbsp;nbsp;穆闲清想起了他画的白映川，和这幅画里的情绪截然相反。
nbsp;nbsp;nbsp;nbsp;前者透着拒绝和冷冽，后者则是柔软的爱意包裹。
nbsp;nbsp;nbsp;nbsp;穆闲清低下头，笑了好一会儿。
nbsp;nbsp;nbsp;nbsp;是金子会不会发光，他不知道。
nbsp;nbsp;nbsp;nbsp;但这也算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吧。
nbsp;nbsp;nbsp;nbsp;这幅素描毫无悬念地入围，甚至挂起来被轮流品鉴和讨论。
nbsp;nbsp;nbsp;nbsp;穆闲清远远地看着，他感觉自己即将见证一颗超新星。
nbsp;nbsp;nbsp;nbsp;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月考来了。
nbsp;nbsp;nbsp;nbsp;他们的考场是按照上学期期末考试来划分的，姜若棠看了看自己的考号，比自己想象的要好。本以为自己会在倒数第一的考场，没想到竟然在倒数第三。
nbsp;nbsp;nbsp;nbsp;至于林鹿，他的成绩一向稳定，一直都在第一考场的最后几位或者第二考场前几位徘徊。
nbsp;nbsp;nbsp;nbsp;林鹿的成绩也一直是林成栋的骄傲，他虽然跟那帮纨绔二代玩在一起，但读书这件事确实没让林成栋操过心。
nbsp;nbsp;nbsp;nbsp;“若棠，你最近这么努力，成绩一定会突飞猛进，说不定能进年级前一百呢！”林鹿弯着眼睛笑得很可爱。
nbsp;nbsp;nbsp;nbsp;但是姜若棠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才努力一个月，他能不掉到倒数第一考场就已经万幸了。
nbsp;nbsp;nbsp;nbsp;至于白映川，因为是转学来的，没有名次作为参考，就暂时把他安排在了最后一个考场。
nbsp;nbsp;nbsp;nbsp;姜若棠回过头，看向陆归帆的方向。
nbsp;nbsp;nbsp;nbsp;月考对于他来说只是小意思，如果没有意外他还是会稳居年级第一，然后拿下学校的专项奖学金。
nbsp;nbsp;nbsp;nbsp;但是姜若棠还是记得这场月考发生了什么——林鹿踩裂了陆归帆唯一的一支笔。
nbsp;nbsp;nbsp;nbsp;上辈子自己给了陆归帆另一支，这就是陆归帆对他好感度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