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自己的手，手上却连灰尘都没有。
他走的时候太过绝情，风一吹，什么都散了，连骨灰也不曾给她留下。
她感受不到他的灵魂，她又该去哪里找他呢？
耳边，还有亡灵交战出的哀嚎声。
但这哀嚎声没有持续多久，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所有灵体都消失了。
招神幡完成了它的使命，重新缩小，掉落在夜挽澜的掌中。
可她像是没看到一样，眼神空洞。
竟是连泪也没有了。
只剩下脸颊两侧的斑驳血痕。
“这就结束了？”使者皈依摇了摇头，神情悲悯，“虽然的确令吾等震撼，可惜啊，道不同，不相为谋，嬴家也只能有一个，而且，只会是我们。”
“是要结束了。”使者浮屠淡淡地说，“早点结束，回去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三使者对视一眼，都露出了默契的笑容。
虽然死魂灵军团也被消灭的一干二净，但夜挽澜用招神幡和无量丈召唤出亡灵大军以及阴阳领域也被破了。
那些个神州道士以术法支撑的金刚罩也快撑不住了，濒临破碎。
而他们三使者一直没有动手，还保持着全盛期的实力。
试问整个神州大陆，又有谁能抵挡住他们？
“不急这一时半会儿。”使者转轮擦去嘴角边的血，目光怨毒，“吾可得好好想一想，一会儿怎么让这个臭丫头尝一尝这世间最残忍的死法。”
他的确没有受什么伤，但他的死魂灵军团就这么被灭了，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一定要让夜挽澜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幸亏那小子死了。”使者皈依忽然开口，“否则若是他们二人联手，我们今日还真的有可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就在三使者交谈之际，只听“咔嚓咔嚓”数声响起。
金色的光芒护体罩上出现了裂纹，随后以肉眼可见的度碎裂了开来。
“他们没力气了，金刚罩也失去作用了！”使者浮屠的眼中划过了一丝兴奋，“接下来，是我们大开杀戒的时候了！”
“殿下！”月筝苍白着脸，飞掠上前，“殿下，快走，不要辜负楼主的希望啊！”
他们都已经筋疲力尽，可三使者却还未施展力量。
“圣女？”夜挽澜像是才从长梦中惊醒，她沉默了片刻，“走？又能走到哪儿去？我走了，让你们面对敌人？那么我先前的做法又有何用？”
月筝哑然。
永宁公主的确值得敬佩，她并未修炼任何冰心之法，可却能够立刻从个人情绪中脱离出来，放眼整个大局。
“我不走。”夜挽澜缓缓拿起了地面上的长刀，“我要为他报仇。”
她将自己落下来的一缕头缠在了刀柄上，当做了刀穗。
夜挽澜抬起了头，看向高高在上的三使者，竟是笑了笑。
“这丫头还能笑得出来？”使者转轮眉头一皱，“看来是个十分狠心的人，果然不可留。”
夜挽澜开口了，十分平静的语气却说出了令人胆寒的话：“今天，没有一个人可以活着离开这里。”
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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