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留下他了?扎洛德脸上又闪过惊喜。
霍夫曼又道:“我没有儿子,宗教护卫队每一个士兵都是我儿子,我和他们同吃同住,战死沙场。”
“去吧。”他摆手:“你的战友们在等你。”
“是!”扎洛德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在扎洛德走后,霍夫曼脱下黑色皮作战手套,摸着自己粗大的骨节,道:“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治耳朵了吗?”
军需作战官踌躇一下,道:“。。。一道护身符?”
霍夫曼笑起来,又开始咳嗽,咳得他面色苍白眼睛却血红,道:“我们这种人,战争时候是最好的机器,战后。。。也是最好的替罪羊。”
军需作战官沉默,只有鼓槌一样的雨点打在窗上。
大雨劈面而来,扎洛德没有披上雨衣,机械走向战壕。
战壕里,他的战友们蹲在湿透的掩体下,雨滴顺着防弹钢盔落在泥水里,有人靠着沙袋喘息,肩膀上的绷带已经被血和雨渗透,模糊不清;有人抱着枪发呆;有人嘴里叼着半截烟,烟早被雨淋灭了,但他还是固执咬着。
直到他们看到他,先是愣了愣,不敢置信一样,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你没回去?”有人开口了,声音被噼里啪啦的雨点吞没。
有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干的烟盒,递给他一根烟。
“我操,还有?你们他妈的又藏私。“扎洛德接过,不客气用雨衣挡着,塞嘴里,啪地一声点燃。
烟草顺着气管灌进肺,再渗透进大脑,他舒服了一些,眯起眼,耳边的炮声都远了些。
但那阳光呢?
记忆里那明亮的阳光都快模糊不清了,少女在他前排,转身,警告他:“扎洛德,你再挤我,我就把你的桌子扔出去。”
他转着篮球,不屑道:“挤你怎么了?反正你这么瘦,多留点空间给我,也是共同进步嘛!”
说完,他下流吹声口哨,道:“还是你哪里又长大了?空间不够用了。”
想到这里,战壕里扎洛德不由自主笑了,笑得烟呛进肺里,一阵咳嗽。
他那时候可真坏啊……
但少女可没有脸红,她当然不会脸红。她只是冷冷看着他,真把他的桌子扔出去了——
扔到了女厕所,包括他的平板。
这哪里难得到他?帮他跑腿的人多了。
少年只需要动动嘴,就会有女生主动帮他把桌子搬出来。
“看到了吗,傻子,真正的英雄都是让别人干活。”少年的桌子又回来了,他给平板开机。
怎么不对劲?
一声惨叫:“丝玛,你他妈给我平板植入病毒了是吗?”
少女回头看他,微微扬起下巴,道:“只是摧毁了你的游戏而已,反正你学习成绩那么差,你应该感谢我。”
她歪头,唇角不屑上扬,道:“这叫共同进步!”
“艹!”少年只能吐出这个词:“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