坞老三一愣,匍匐在地上的身子都一僵。
他不知道,他就是来赌一把。
临阳城的冬天太冷了,冷的在外面撒着尿都能冻上。
他想让哥哥能过的好一点,活下来。
他看到了,商陆的那些武器都是大刀,百姓们都怕挂刀的,哪怕再什么都不懂的人,也知道大刀、铁这些都是被那些当兵的握在手里的,普通百姓藏起一把大刀,便是融了做锄头,被发现了那都是要杀头的。
商陆手上有那么一大批,这不应该是很重要的消息吗?
萧晟身子向前倾了倾,见坞老三不说话,又继续问,“你又怎么确定,这消息本王不知道?或许你原本想的就对呢?本王没杀商陆,就是因为本王是比姚寇还要恶的恶人。”
坞老三猛地抬起头来,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萧晟,他皱着眉,似乎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萧晟看他抬头那一瞬间不可置信的眼神,就明白了,他不是西京里那些满肚子算计的世家权贵,想不到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在他的意识里,对人的判断很直白,也很简单,不是黑就是白。
萧晟只坐在那,言语间的压迫感让坞老三说不出话来,坞老三也不害怕,梗着脖子斜着眼看他,本就是烂命一条,怕什么!
“倒是有几分骨气。”萧晟轻笑一声,“你说你哥哥箭术好?”
坞老三不明白萧晟到底是什么意思,也想不明白,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只是问什么,便答什么。
“没错,我的箭术,就是哥哥教的。”
萧晟点点头,可惜腿断了,不然又是一把好手,“你的要求,本王允了。”
坞老三睁大了眼睛看着萧晟,随即猛地磕头,“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柴宿白亲自送了坞老三出府,秦镇盯着坞老三离去的背影,仍旧一副真心错付的样子呆在书房。
过了好一会,柴宿白才返回来。
看着秦镇一副被始乱终弃的模样,摇头笑了笑,“你若实在气不过,就去与他打一架?”
秦镇一扬下巴,“本将军才不是如此小气之人。”
柴宿白看向萧晟,两人皆又笑了起来,随后才说起了正事。
“王爷,属下打探清楚了。”柴宿白刚刚离去,便是去打探坞老三了,“这坞老三就是这临阳城的猎户,他说的不错,他不仅没有抽盘炕的签,他连商家分派的粮食和衣服都没有领。”
“为何?”秦镇听得比萧晟还要认真,可见他是真的记上这坞老三了。
“他与商家有仇。”柴宿白将坞老三一家的事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听得秦镇气的直拍大腿。
“这商陆,实在可恨!”秦镇看向萧晟,心中对坞老三的气已然全消了,“难怪他有消息不和属下说,一定要见王爷,是怕属下抢了他的功劳啊。”
萧晟点点头,“对他来说,能相信本王已然是非常难得了。”
“不得不说,此人倒是有些本事。”柴宿白在送坞老三的路上,已经套过话了,和他查到的,都对的上,“他说的消息,若是真的,于我们现在非常有益。”
“还有商陆,他与廖厉有关联,这于我们来说,也可以利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