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呆在这儿吧,除了被封住的房间不能进,其他地方随便参观。」
在蓉市,姜泠知道强子伤的有多重,也知道袭击他们的人必然不会是善茬。因此,她不愿意把无辜的人再搅和进来。
「嗯,那也行。需要帮忙的话,随时打我电话。」
黑色卡宴停在医院门口,更确切地说,是停在距离市区三十公里远的一个精神病院门口。
这里的院长杨和安早些年是很有名气的主刀医生,从三甲医院辞职之后,杨和安就自己开了两间私立医院。一家颇有些名气,在市区里,接待普通的病人;另一家就是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精神病院,主要接待行为不太正常的人。
杨和安与殷漠关系匪浅,自姜泠和卫斯诚知道这里的时候,这家精神病院里有百分之九十的「病人」都是由殷漠介绍来的。甚至可以说,殷漠是杨和安这家精神病院的最大客户。
「你回去吧,我自己去找杨医生。」姜泠下车前,又提醒了司机一句,「别忘了回去用老三样清理衣服。」
「明白。」休闲装点头,又问,「那要是诚哥回来问的话,我怎么说?要不要瞒着?」
「实话实说。但别让他过来。」
「明白!那您自己注意安全。」说完,司机一脚油门离开了这里。
单从外面看,这座精神病院倒是没有恐怖片里的阴森感。尽管楼体仍然是浅色的,但暖色调总归不那么让人难受。医院门口的绿化做得也很好:有树有花有草,认不出种类的鸟站在枝头叽叽喳喳;桂香弥漫,连喷泉里的水都沾染上了香气。
杨和安的办公室在二楼尽头处,因为以前和师父来过很多次,姜泠轻车熟路地就走到了这里。
「杨叔叔在吗?」姜泠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
杨和安早到了六十多岁退休的年纪,可因为常年坚持锻炼的缘故,他看起来也才四五十出头的样子。
「泠儿,好久没见你过来了。」看见来人是姜泠,杨和安赶紧放下手中的病历,「这次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是你师父有消息了吗?」
「杨叔叔,我来看两个朋友,他们一个叫张强,另一个叫刘猛,都是前几天转到您这里的病人。」
「张强,刘猛。」杨和安翻了翻病历,「哦——我记得他们。我记得送过来的时候,两个人都不太对劲儿。」
「对,就是他们。」姜泠继续说,「听说他们现在好很多了,我来看看他们。要是病好得差不多了,我就帮他们办出院。」
「那行,我带你过去。」
除了杨和安自己,他又另外叫了两个身形壮硕的护士,一同来到张强和刘猛的病房。
两个人的病房挨在一起,靠近电梯的是张强。算上姜泠在内的四个人推门而入,张强正坐在床边怔怔看向窗外。
「张强,有人来看你了。」胖护士按照惯例先喊一嗓子,愣是喊出了几分家属来监狱探监的风范。
张强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眼睛睁得老大。
「强子,是我。我是泠姐。」姜泠跟着杨和安走到了张强面前,「我听大刚说,你已经好多了,就来看看你。再让大夫诊断诊断,真没什么事儿了,我就带你和小猛回去。」
见眼前的人还是瞪着一双眼睛不说话,杨和安就伸手轻轻拍了拍他,「张强——」
话音未落,张强被拍了这一把后,竟直挺挺地栽了过来。吓得杨和安赶忙拉着姜泠往后退。
只听「咕咚」一声,张强倒在了地上。门口的两个壮护士赶忙走上前把他扶起来。
之前喊张强名字的那个护士先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扒开他的眼皮瞅了瞅,对杨丶姜二人说,「他死了。」
「死了?」杨和安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支手电,蹲下来照向张强的眼睛,「瞳孔扩大,没有对光的反应,是死了。」
「怎么会这么突然?」姜泠伸手摸了摸垂在地上的胳膊——冰冰凉凉,绝不是活人该有的体温。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杨和安问两个胖护士,「人都没了,你们居然没发现?」
「您打电话叫我俩下来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呢。」另一个有些秃顶的护士指了指床头柜上的香蕉皮,不可思议道,「刚才我下楼的时候,他还吃了根香蕉呢!」
「那就是说人刚不在的。」姜泠脑子里的弦突然绷紧了。
「刚去世的人不会是这个体温…不好,刘猛!」她一个箭步冲向隔壁病房,剩下三个人也忙不迭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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