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回到酒店,等办完退房,姜泠才问出口。
「搞定了,他们绝对不会记得的。」卫斯诚拍了拍胸脯,一脸笃定。
蓉市的天气预报宣告雨季结束。日上三竿,凌岓才从梦里被人摇醒。
「凌子,吃什么?」之胖递给他一瓶矿泉水。
「随便。」凌岓刷完牙,想起在张贺萍家的场景,打趣道,「你不错啊,看见蛇都不怕了。」
「蛇?」之胖一脸茫然,「什么蛇?」
「你失忆啦?」凌岓伸手摸了摸之胖的额头,确认对方没发烧。
「哪来的蛇?」遇到老郑和韩谦的时候,这俩人也这么问。
「陈怀乐?」老郑伸手探了探凌岓的额头,「凌子你发烧了吧,陈怀乐不是去世了吗?啥时候又见过他了?」
凌岓一怔,周围的人似乎都忘了在张贺萍家发生的事情。想起姜泠,他总觉得这是她做的。凌岓想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却发现没有姜泠和卫斯诚的联系方式。
「强子还是昏迷不醒。」蓉市私立医院病房里,卫斯诚站在病床前看着床上躺着的人,眉头紧皱。
「家里来消息了,有人要找我们谈一谈。」姜泠起身,面如寒冰。
第11章篇二:六溪女·河底的孩童
收到韩仲先打来的尾款是三天后,彼时,凌岓丶老郑和之胖三人已经各回各家作休整了。
「我说你啊,成天胡跑八跑,也没个对象。」说话的人是凌岓的母亲何槿颐。
何女士是大学教授,平日里举止从容仪态优雅,对谁都是温柔可亲的样子。虽然念叨好大儿凌岓是日常,但她从不横加干涉凌岓本人的选择。
「找什么对象,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凌岓嘴里叼着一个苹果,手上还削着一个苹果,「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多好。」
何女士不动声色地翻了个白眼,侧坐到另一边继续看书。
电话响起,何女士接到耳边不过十秒,说了句「请稍等」,便把话筒递给了凌岓,「找你的。」
「您好,凌岓,您哪位?」
通话简短,凌岓说了一句「好的」和一句「节哀」就挂断了电话。他跑上楼收拾行李,很快便拖着箱子下来了。
「又要上哪去!」何女士合上书,一双眼睛像鹰一样盯着凌岓,「才回来多长时间又跑!」
「妈,一个朋友的家里人去世了,我去帮帮忙。」凌岓把母亲一把揽住,「过两天就回来,我保证!」
张贺萍的葬礼十分简单,来吊唁的人也不多。按照陈怀蓉的说话,一大家子人,大多数都埋在十二年前了。
「节哀。」凌岓和之胖丶老郑朝着张贺萍的遗照鞠了三个躬,转身塞给陈怀蓉一个信封。
「不能要,不能要。」陈怀蓉连连摆手,「你们毕竟也算帮过我姑姑,不能要你们的钱。」
正说着,两个大汉抬着两个比其他人送的大上好几倍的花圈走进殡仪馆。
身后的人一身黑西装紧跟进来,墨镜一摘,鞠躬三次。然后转身,把信封放在了门口记礼金的人那里。
「卫斯诚。」凌岓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落进黑西装的耳朵里。
黑西装脚步一顿,转身,伸手,露出标准的微笑,「凌哥,你们也来了。」
「嗯,接到电话了。」
「怎么认出我的?」卫斯诚凑近一点问。
「你那个花圈上的名字写得有点大。」
卫斯诚顺着凌岓的目光看过去,果不其然,其中一个花圈上用斗大的字写着:晚辈姜泠丶卫斯诚敬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