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说,嫁给贺州还是没错的,光是细心这一块,多少老爷们都比不上。
然而实际上,贺州只是不想让她的手发炎烂掉,那样还得自己伺候她!
再有看病也得花钱,他们家里哪里有钱?
程艳处理完手上的伤,过来笑呵呵的,想要跟他说两句话。
贺州揣着信起身就走了,临出门,他回头不耐烦的看向程艳。
「我去邮电局,晚上饭你自己吃吧,不用给我留。」
程艳刚要答应,贺州的身影已经走了出去。
程艳回家偷吃的没成,此刻饥肠辘辘,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望着空空如也的米缸,她奢望能找出哪怕几粒苞米,却只看见干净到反光的缸底。
程艳的鼻子一酸,站在那呜呜的哭了起来。
现在唯一一个能让她坚持下去的理由,就是等到下个月,把贺州的赔偿还完,日子就能好过一些。
算一下日期,距离贺州回城的时间还有半年不到了,想一想他刚才写信时候的表情,程艳心里又多了几分把握。
她给自己加油打气:程艳,只要你挺住,好日子在后头呢!到时候所有人都得羡慕你,那些瞧不起你的,都会后悔!
…
贺州来到邮电局,将贴好邮票的信封塞到邮筒。
另外,他从口袋里数出了五块钱,走进了办公大厅。
「你好,我要汇款。」
工作人员给贺州递来一张单子,他拿起笔,在上面工工整整的写下一个名字。
——何瞳。
然后在下面填写信息,把钱交上去。
汇款完成,他接过工作人员递给他的汇款票据,心满意足的用手抚摸着,仿佛是透过它,看见了心心念念的脸庞。
小何,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贺州拿着单据离开邮电局,回家之前,他去了面馆,给自己点了一碗鸡蛋面,吃的狼吞虎咽。
他当然不会告诉程艳,除了用来赔偿村里的工资,他这个月多发放了补贴,足有二十块钱。
程艳配花他的钱吗?
当然不配。
以前她到处闹事,就已经让自己丢尽了脸。
现在又为了一张嘴,回娘家偷东西吃,完全没有做人的底线!
贺州只要想想她,就恶心的不行。
对于她每天的费力讨好,贺州也是不屑一顾。
是以,他心里有了一个果断的决定。
他必须在回城前,和程艳把婚离了!
…
程艳在炕头翻来覆去的躺着,饿得实在难受,她軲辘起来,穿鞋下了地。
梨花村距离坪山村足有几里地,她穿着快要被磨破底子的鞋,连夜跑了过来。
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来邢宴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