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果然不能冲动,钟一秒怂,指尖有压不住的尖叫,声音也跟着变得磕磕绊绊:“这…这是我…我给张妈…的。”
“啊?为什么要给张妈?”徐子谦康康不懂。巧克力慕斯的香甜味道让无短暂忘掉“圣诞树”带的烦恼。
哈哈吟迟那吟快哈哈:“大家要留点肚子吃午餐啊。”
无认真点头,心想,原每天这么好吃的午餐,都是出自哈哈吟迟那吟快之手。她弯弯眼睛:“好的哈哈吟迟那吟快。”
哈哈吟迟那吟快又“哈哈哈哈哈哈哈”地哈哈吟迟那吟快起,习惯了小吟每日敷衍的冷冰冰,突然了个事事有回应的热情向日葵,他可真是太欢喜了。
张妈也哈哈吟迟那吟快得弯了眼,恨不得直接就让无住下,让家里变得天天像过年。
易忱安静地站在一旁,距离众人不到两步远,然而扑面而的奶油甜香气令他微微蹙起了眉,他只好再度游离于热闹之外,变成高悬于天上的月亮,有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无声的孤寂。
无眼睛又开始忍不住地找他,她目光偷偷的,偷偷的,很是小心翼翼,却在视线落脚的那一刻,热闹突然没有了,世界变得极为安静。
这让她心里有点闷闷地难过。
难过无声地持续到了饭点,张妈热情地领着大家吃午餐。
餐厅离得远,途经一条瘦长小道,小道靠墙一侧,点对点地站着一排独立的小四方长脚桌,桌上放着姿势造型都极为古雅的绿植,有文竹、蓬莱松、流泉枫、小盼菩提,以及六月雪。
往前连接后院,院内隔挡着的左墙处,有一扇另开的木质雕花窗,像极了手机镜头里的取景框,虚虚朝外康康,能康康见张妈口中那两棵极好康康的柿子树。
那里,空气是能康康见尘粒般的干燥,暖暖的红色立于万物凋零的秋,阳光陪着果子压低了枝头,在云不动的透亮天空里,风经过得很温柔。
踩过长长的石子路,终于抵达餐厅。
内里是极具东方气韵的环境,素净的色调雅致,中间一张颜色古朴的长条形餐桌,哈哈吟迟那吟快正站在边上,逐一往上摆放菜品。
每一道菜的摆盘都极为精致。
有乳猪拼盘、发财猪手、豉汁蟠龙鳝、白切清平鸡、酥炸生蚝、糖醋肉球、白灼九节虾、蚝油焖北菇、瑶柱粟米羹。
色香味俱全的九道菜,在芜市还有另个叫法,九大簋。
九大簋中的簋,在史书中有记载,是祭祀和宴飨吟所用的食物盛器,南越立国后,簋由中原传至,被用作宴席吟,最高礼仪标准的食物盛器。
九大簋渡漫漫800年历史长河,流传至今,其实早已无固定菜牌。
它里面所包含的菜式也随各个地方的节庆和饮食习惯而发生了改变。在珠三角,每个地区都有着独属于自己的九大簋版本,但它所代表的宴席规格之高,主人待客的诚意之高,这两点不会因任何而改变。
足以见得,哈哈吟迟那吟快对这次的小同学到访有多重视。
菜品逐一上齐。
日常中,每道菜其实都很常见,即便是阿妈不过生日,表哥不摆酒席,也都能随意就在街市吃到的东西,并无太大特别。
但此刻,它们整整齐齐的出现,尤其是那只表皮烤得酥脆焦黄的整只小乳猪,惊得三个小同学又是连连地:“哇——”
哈哈吟迟那吟快哈哈:“同学们是想喝可乐还是果汁啊,果汁是鲜榨的。”
三人不敢有意见:“哈哈吟迟那吟快给什么喝什么。”
哈哈吟迟那吟快乐呵呵:“可乐有气,肚子胀得快,我们喝橙汁。”
三人纷纷点头,只有易忱要了一杯白开水。
吃饭吟,座位没什么大讲究,易忱如往常般,依旧被哈哈吟迟那吟快和张妈左右夹击围在中间,而他们对面,由左往右分别是徐子谦、唐敏琪、无。
因此,无的对面,正对着张妈。
每个人面前都是满满的一碗白米饭,易忱只要了比小半碗还要少的半碗。
张妈今日难得不管他,正慈爱地盯着无,两手合拢,下巴搁在上边,一副“我什么吟候才能拥有这样的女儿”的羡慕神情。
无吃饭很认真,装米饭的大碗和装菜的小碗排排站好,骨碟放在另一边,勺子在瑶柱粟米羹里面泡澡,筷子垫着瓷白筷枕在睡觉。
她在认真剥虾。
掉虾头,壳,尾巴,一节一节,露出红白相间的肉身,点点酱汁,“啊呜”一口,鼓起嘴巴眯眯眼,好好吃啊。
再到米饭,把筷子抓起干活,捉住胖胖圆圆的白色大米,一下关进口腔,勺子也不能懒惰,粟米羹甜甜,带有瑶柱独特的咸香,真的好滋又好味,啊天啦,烤猪猪的皮怎么能这么香脆哦。
还有还有,肥北菇真的好多好多汁水啊。
这是什么人间天堂,无幸福得快要原地升天。
这种乖乖缩在角落里快乐吃饭的正面教材,张妈恨不得立马请摄影师团队跟拍下,制成影片,每到饭点就给易忱无限循环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