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做完了。”
林弈年叹口气:“毕竟团队共同的任务,不该你一个人扛。”
易忱没说话。
“阿忱?”
易忱闭了闭眼,突然道:“既然是兄弟,有些话我就直接说了。”
林弈年默了片刻,“嗯,你说。”
“这一次就算了。”他顿了顿,“下次你再做好人把闫晧那种傻逼拉进团队,让所有人给他擦屁股,你也一起滚。”
国家级程序设计挑战赛的含金量自不用说。闫晧托林弈年的关系进了队伍,赛前大包大揽,赛中却玩消失。截止日期三天时被人打断了手,便理所当然地丢下所有烂摊子。
易忱说话向来直接,林弈年虽无奈,却也没有立场生气:“是我的错,下次一定严格筛人。”
“挂了。”
易忱直接将手机关机,塞紧耳机,头往后仰,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八点的早课,他至少还有九十分钟的时间。
刚好够一个睡眠周期。
刚要入睡。
有声响断续从湖畔传来,似有若无。
他动了动眼皮,没在意。
片刻后,声音开始如密集鼓点般敞亮缠绵。
他无可奈何地开了耳机防噪。
但女声穿透力太强,一段绕口令,在耳边炒饭一般,翻来覆去,不绝于耳。
挑衅着本就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
易忱睁开眼,又闭上,再睁开。
几次来回后,他猛地起身,背起腿边的电脑包,黑着脸走出枫叶林。
湖边雾气弥漫。
他望向湖边模糊的身影,舌尖抵了抵上颌:“喂。”
钟吟一惊,收住气息。
隔着似有若无的晨雾,只能依稀看见一道颀长的黑色身影,手插着兜,满身的低气压。
她不明所以地环顾四周。
“别看了,就是你。”
钟吟奇怪:“有事吗?”
“这里是公共场合。”
“不好意思…”
他打断:“不是你一个人的演播厅。”
“抱歉…”
再次打断:“你发出的噪音吵到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