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看他,没有半分矫揉造作地,又做出那副信手拈来的在长辈间撒娇的表情。
……那副表情。
真是。
短暂的沉默里,霍斯舟眸光移开,语气和缓了一些。
「坐那么远干什么?」
姜伊依言,挪过去,边挪边解释说:「我是真的有在忙的,但是这不是忙完了吗?就娱乐一下。」
「嗯。」霍斯舟偏过脸,看着她的眉眼,「『一下』指的是多久,两个晚上?还是更久?」
「……」
他怎么知道她追了两个晚上?
卖乖这种事,姜伊一向坚持不了太久,见霍斯舟咄咄逼人,她也不高兴了,不满地说:「那也是我的自由啊,就算我看一百个晚上,那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
霍斯舟说,「只要不是藉口躲我,都好。」
姜伊微怔。
他却没再说话,抬手摁灭顶灯,卧室里登时只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无声地晕开一片清明,在姜伊眼底晃了晃。
他腕间干净,那对贝壳手绳在当天回来后就被姜伊精心收了起来,她想着做纪念的,当然不能常戴,戴坏了就不好了,回忆独这一份。
霍斯舟收回手的那一刻,视线中的姜伊忽然一动,手上紧接着传来柔软温热的触感。
他一顿,目光从她面上离开,下移,低眸看向他腕上那只手。
他的肤色比她深一些。
她的手指根本圈不住他的手腕,但是却抓得很紧,被她手指压住的每寸皮肤都微微下陷,在挤压中默默升温。
「我承认,」她没看他,语气既别扭又理直气壮,非常精彩,「我这几天,是有躲你的成分在,但你是不是也要反思反思自己?」
霍斯舟:「……你说。」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姜伊毫不犹豫,一把拉开床头柜:「你自己看!」
霍斯舟看过去,说:
「套。」
姜伊:「你再仔细看看……」
霍斯舟多看了两眼,说:「一盒零三只套。」
姜伊气结:「霍斯舟,你看问题能不要这么表面,这么浅显吗?」
霍斯舟说:「它就是个表面的东西。」
好像也能这么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