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时间能够重来，那时常东玦这么提议，我一定会答应。”庄朔话锋一转：“我会去见阿霁。”
公孙霁笑容顿住，话里含着疑惑：“夫君？”
庄朔出征漠北时，他才七岁，便是庄朔来见他了，两人也没话说吧？
庄朔自然懂公孙霁的疑惑，他手劲加大，碾得公孙霁嘴唇发红，声音染上几分说不明的暧昧：“我会告诉阿霁一句话。”
庄朔眼神深邃，如一座看不到的湖，让公孙霁感觉他快被吸进去了，几乎不能呼吸。公孙霁下意识垂眸，想要避开庄朔的眼神，好给自己时间喘息。
从前的庄朔因为不知道归期，就想着不见面也好，万一哪天战死沙场，公孙霁还能找个好人家。如今庄朔却不这样想了，不管能不能回来，他都要见公孙霁。
“夫君要和我说什么？”公孙霁垂着眸，小声问道。
“我会嘱托阿霁好好长大，然后……”庄朔手松开，低头吻上去：“然后等我来娶你。”
庄朔曾以为他很大度，或者说没有什么很想要的东西，等遇到公孙霁，并喜欢上他后，庄朔才深切地明白了一点：他很小气。
至少在和公孙霁有关的事上，他非常小气。
什么再嫁个好人家？公孙霁和他定了亲，就只能嫁给他，便是做寡妇，也只能做他庄朔的寡妇。
庄朔没有深入，轻轻吻了下后，就和公孙霁额头相抵，偏头用鼻子蹭了蹭公孙霁鼻尖。
“我买花回来不是想种，而是想用花简单装饰下院子，好和阿霁说些心里话。”庄朔双手捧住公孙霁脸，用力嘬了下公孙霁唇珠，沙哑着嗓子开口。
公孙霁完全愣住了，他压根没想到庄朔竟然打的这个注意，他呆呆地站着不动，连被庄朔咬了唇珠都没反应。
气氛忽然变得像夏天暴雨前，空气闷热，闷红了公孙霁耳垂，也闷红了公孙霁脸。只听轰隆一声，公孙霁心外筑起的高墙轰然崩塌，怦怦的心跳声没了阻碍，大的让公孙霁眼皮发颤抖。
公孙霁有种直觉，猜到了庄朔想说什么，他识趣的没有多问，甚至想要逃离现场。
可庄朔哪里会给他机会。
“古人说百年修来同船渡，千年修来共枕眠，我很贪心，我不想和阿霁做相敬如宾的夫妻，我想跟阿霁做比翼鸟，做连理枝。”
“阿霁，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好不好？”庄朔后退些许，垂眸看着公孙霁眼前，语气温柔：“我不会纳妾，也不会养外室，今生今世，我只要阿霁一人。”
“我会好好待你爱你疼你，直到我们白了头发，牙齿掉光。”
这番话实在太重，便是公孙霁明白自己对庄朔的心意，他也感觉肩上压了座大山，从而不敢轻易回答。
但他也不能不回答。
公孙霁忽略心跳快到要跳出嗓子眼的心，鼓起勇气抬眸和庄朔对视：“我……”
公孙霁想要回答，只是他才说了一个字，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怪响，随即砰的一声巨响，绚丽的烟花在空中炸开，打断了公孙霁说话。
公孙霁忘了要说什么，惊讶地看着空中盛开的烟花，漂亮的眼里映着烟花，宛若眼底生出一道星河。
庄朔总说公孙霁美的像是天上的仙子，但此时此刻，庄朔却觉得公孙霁比仙子还要美三分。
烟花是庄朔准备的，他本意是表白完后，用烟花庆祝。
不过现在庄朔改了主意。
“阿霁，喜欢烟花吗？”庄朔问道。
话题跳跃太快，还在看烟花的公孙霁一时没反应过来，好在这并不是个难回答的问题：“喜欢。”
“那行。”庄朔笑了，伸手搂住公孙霁腰，让公孙霁抱紧他：“我带阿霁去看烟花。”
公孙霁一愣，正要问欲盐未舞去哪看，就双脚一轻，庄朔运转轻功，抱着他飞上了屋顶。
烟花还在持续，吸引到邻近的人走出来看烟花，瞬时说笑声不断，而公孙霁被庄朔抱上了屋顶，在硕大的烟花映衬下，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好似画中的神仙眷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