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般好的人,让她遇上,是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可也正是因为她,他屡次受伤,命悬一线。
想到这,她眼眶微红了起来。
直到屏风后忽然走出一人,对方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她才赶忙擦了擦眼泪,抬头朝那人看去。
她没想到傅砚舟会出现在这里。
上一次见他,似乎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了。
「你——」
不等她开口,傅砚舟长臂一伸,将她紧紧揽入了怀中。
当初她被情蛊控制,在宫中狠心对他说出那些话时,他每个字都清清楚楚记得。
他不信她会不爱他了,不要他了,猜想到是萧松晏对她做了什么,才会让她对他们如此冷漠。
「傅砚舟。」
沈宁音在他怀里轻轻挣脱起来,「我现在是萧松晏的太子妃,君臣有别,你我从前的过往,你就当忘了吧……」
「忘了?」
傅砚舟突然红了眼,喉咙紧涩而沙哑:「你戴上了这枚玉戒,答应做我的妻子,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又怎么能……抛弃你的夫君?」
她喉咙微紧:「可我已经对你无意——」
傅砚舟拳头紧攥,眼底忽然迸发出强烈的恨意:「若不是萧松晏在你体内种下情蛊,又如何能让你对我们冷心冷情?」
沈宁音脸色变了变。
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什么……情蛊?」
「你什么都不知道,可他一直都在骗你,亲自在你体内种下情蛊,让你忘了我们,只爱他一个人。」
哪怕被情蛊操控,她也忘不掉谢景珩,却能那般狠心舍弃他。
他嫉妒。
更无法承受她的冷漠和疏离,那些阴暗执拗的念头快要折磨地他发狂,可面对她,脸上扭曲的神色很快又被抚平。
「他从始至终都容不下我们,一次又一次骗了你,就连谢景珩受伤不醒也是他一手造成的!」
沈宁音瞳孔猛缩:「你说什么?」
傅砚舟从怀中拿出一封被烧地纸黄的信。
这封信当初送去后没有毁干净,还剩下零碎的纸张,拼凑起来大致能猜出信上所写的内容。
「这封信是谢景珩回京之前,他派人送去的,他假借你遭遇意外,昏迷不醒的藉口,让谢景珩前往亡陵山取魂灵草救你,却被林中瘴气所伤。」
「就连那日你刺伤谢景珩,也是他一手所为。」
「他在你面前上演一出又一出苦肉计,用幻心铃操控你伤害谢景珩。他骗了你这么久,做了这么多坏事,你还要……继续留在他身边吗?」
沈宁音颤抖地拿过了信,抚平褶皱的纸张,看清了上面的字迹。
那的确是出自他的手。
他曾经在相国府亲自教过她书法,所以对他的笔迹再熟悉不过。
她喉咙干涩,像是发不出声来。
如果这一切都是他做的,她只怨他演技太好,天衣无缝地将所有人都瞒了过去。
可他怎么能这么狠心决绝?怎么能利用她伤了谢景珩!
傅砚舟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抿唇道:「你若不信,只要回去试探一二,就知道我说的话是真是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