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娴不解,只是本能要逃。
可惜两人之间仿佛有一根厚实的麻绳无形牵引着,无论她躲到哪里都像是摇摇欲坠的钉子,很容易被一锤砸下牢牢钉实。
姜娴的手终于得以逃脱,无力垂落在床边,偶尔外面的雨声大一点,那纤细漂亮的手背就略略弓起,而后猛然攥紧。
那块儿床单都被她抓得皱巴巴的,连同蔺元洲的背上全是道道泛红的伤口。
可他看上去不受影响,完好无损。
姜娴反而元气大伤。
………
天亮了,雨停了。
整个江城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白日的安宁掩盖住底下的暗潮汹涌,一到夜晚的某个节点,怒吼绝望纸醉金迷才构成这座光怪陆离的繁华都市。
而蔺元洲就站在江城的最顶端。
空气里沾着潮气,屋檐前偶尔吧嗒掉落一滴积攒的雨水。
姜娴半截身子都是酸麻的,白嫩的皮肤上乍一看毫无完好之处。
昨晚到深夜蔺元洲抱着她去洗澡,不知对方哪一根筋又断了,誓要耗尽姜娴最后一口气,结束之后她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她能撑着爬起来已经是奇迹,却在勉强穿上衣服上连扣子都哆哆嗦嗦扣不住。
好不容易收拾好洗漱好,走到楼梯口时钟阿姨出现在楼下:「您醒了?早餐已经备好了,先生还没吃呢,一早起来就进书房了。」
她喜眯眯地自以为给两个主人家创造了相处的机会,说完就从大厅出去了。
「……」姜娴慢吞吞屈指轻叩门板。
「进。」
她推开门。
和她的狼狈虚弱不一样,蔺元洲天生精力旺盛,昨晚好似也没睡几个小时,如今已经收拾得禁欲板正出现在办公桌前处理公务。
那个如狼似虎抓着她不放的男人仿佛随着白天的到来消失,他看了姜娴一眼。
「吃饭了。」姜娴道。
蔺元洲收回目光:「知道了,你先下去。」
姜娴退出了书房。
她揉了揉额角,想起蔺元洲身上熨帖平整的白衬衫,他并没有穿过姜娴送的那件。
或许是不合身份。
姜娴下楼前又回了卧室一趟,走进衣帽间看着她单独辟出挂照片的那块儿。
那上面的每一张属于蔺元洲的人像都没有正脸。
蔺元洲处理完事务下楼,姜娴已经坐在桌前静静吃早餐了。
她的衣领稍稍松散了些,于是从蔺元洲的角度很轻易就可以看见那大片遗留的红。
姜娴注意到他看过来,不自在的拢了拢领口,只是轻轻一动又觉得底下的椅子咯得慌。
蔺元洲道:「不舒服?」
姜娴嗯了声。
蔺元洲让她过去,不等姜娴走近,捞着她在自己怀里坐下。
他慢条斯理地端起面前的甜粥,喂到姜娴嘴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