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已经趴在沙盘上,两眼发光,开始神神叨叨地念叨。“王大伴,等会对冯巧和梁九师徒重赏。朕答应的工部郎中职位给他,以后朕用得着他的地方还有很多。哦,看起来他十分想要,天启皇兄的工具箱,那也给他。不要说话,朕知道你想说什么。朕想的是物尽其用,这么宝贝有用的东西束之高阁,简直是暴殄天物。天启皇兄在天之灵,也希望自己有一个传承吧。任命冯巧的事情,知会一下内阁和吏部尚书来宗道,让他们抓紧走流程。以后朕圣谕明发的事情,一定要特事特办,不准拖沓遗漏。”“是的,陛下。奴婢领旨。”王承恩恭敬躬身回答的同时,手里的活计也没有停。他拿着鹅毛笔在一个小本上快速写着。作为一个不知不觉中成长起来的速记员。他要时时刻刻能够敏锐察觉到,崇祯语录什么时候,开始记比较合适。果然,崇祯转头看向王承恩,脸上有过于激动的潮红。那不是属于男女之情的,而是要讲大事,干大事的潮红。权利是最好的春药,未来人诚不我欺矣。“刚才朕的话,王大伴,你记下了吗?”“回皇爷的话,记是记下了,只是有些词不太容易理解。皇爷让那些西洋传教士给奴婢的鹅毛笔,虽然粗鄙,却蛮好用的。奴婢能跟得上皇爷说话的速度,却不敢说能理解多少。恕奴婢愚钝,以前没听过这些新词,也不知道写错了吗?”王承恩有点羞愧,作为曾经内书房的优秀毕业生,还有自己这么多不知道的新词,确实挺难为情的。不过如今的皇爷,时不时嘴里就会蹦出几个新词。他也是见怪不怪,可该羞愧的还是要羞愧。他不懂皇爷懂,还说得头头是道,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非如此,不能彰显皇帝陛下的学识渊博,才华不凡。“拿过来,朕看看。”崇祯拿过来小本本,一边看一边指出错处。“哦,记得还行,就一点写错了。库页岛,不是枯叶岛。这是音译的,当然这也不怪你。很好了,王大伴。没想到朕的第一个学生兼助手,会是你王大伴。王大伴,朕有个想法。你有没有兴趣给朕去南方打个前站?朕相信你的能力,即使你能力平庸(王承恩在历史上确实显得能力平庸),在朕的熏陶下。你也可以出去,做一个合格的镇守太监了。南京的守备太监杨朝,听说任期快到了。王大伴,有没有兴趣做这个南京守备太监?”崇祯开着玩笑,他哪知道杨朝,任期到没到?只是想到了,江南重地,是该派个亲信看着了,就算是打个前站。所以这个不重要,王承恩只要想去,那杨朝的任期就到了,南京守备太监这个香饽饽就是王承恩的了。哪知道王承恩信了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鼻涕说下来就下来。“皇爷,您打小就是老奴跟着。老奴没有离开过皇爷一天,老奴就是死也要跟着皇爷……”崇祯起初是笑着听。听到王承恩说到“死”这个字,心脏突的一下,他有点不舒服。他想到了煤山,想到了最后一次敲钟,上朝无一个大臣前来的凄凉。“别说了,王大伴。朕答应你。不把你调走,其实朕的身边也离不开你。也罢,让司礼监拟个人选,替换掉杨朝,去当南京守备太监。前几天缴纳议罪银,京城里的帝党还算老实,外面的总督巡抚巡按,藩臬司道就有点小九九了。一个算一个,都觉得天高皇帝远,朕管不着他们,都不如实上报家产,上缴议罪银。这个杨朝就是典型,在外面心是野了,很不老实,忘了自己的本分。他竟然给过来核查的厂卫哭穷,只主动上交了十万两白银的赎罪银。嘿嘿嘿,十万两白银,他是在打谁的脸?真拿朕当叫花子打发了,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立即派东厂番子和锦衣卫联合办案,去南京搜查杨朝的府邸。若是冤枉了他,召回京城另有他用。若是隐瞒财产属实,家产全部充公,杨朝直接赐死,族人亲戚全部发配。到时候南京守备太监一职,你和曹大伴商量一下,看谁合适,报给朕。此事关系重大,让魏忠贤也举荐个人上来。南直隶江浙一带是赋税重地,必须有一个信得过的自己人在那里。还有苏州织造和杭州织造,看看是不是也要换换人选?前阵子还有一个叫王守履的主事,叫朕停了织造府,又是不与民争利的那套,简直搞笑。”崇祯不习惯搞株连那一套,可古代统治者大都如此这么做,想必自有他的道理。他只能株连的轻点,都发配到边疆操劳至死吧。,!崇祯还有一点担心,他生怕这个太监的亲朋好友里面,可能有几个历史上记载的人才。旧时空没病没灾地为国家做贡献,这一个时空要是因为自己处罚杨朝,就被自己无缘无故咔嚓了。那崇祯事后知道了,恐怕是欲哭无泪啊。这样赐死杨朝的话,也算是皇恩浩荡,不会祸及亲属了。崇祯上一秒还在研究沙盘地图,下一秒就研究怎么处置,镇守一方的守备太监了。这种思维跳跃得厉害,犹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好在王承恩已经习惯了,他在小本子上又刷刷记了几笔,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奴婢遵旨,一会就去司礼监通传皇爷的圣谕。”“嗯,好。一切你们都商量着来,朕不:()重生崇祯,魏忠贤没死,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