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学会了低头,学会虚以委蛇,学会了趋炎附势,通过自己的努力往上爬,得到更好的生活。和其他姑娘比起来,她是楼子里的头牌,在老鸨面前也有几分体面。
可是这些都是假的,玩物就是玩物,哪有什么尊严。
芍药是楼子里大受欢迎的姑娘,说起来也是老鸨面前的得意人,恩客众多,可最后还不是被客人折磨的奄奄一息,香消玉殒。
她这朵牡丹再风光,也就是个玩意儿,从来都没有什么尊严和性命。
见衙役们竟然犹豫,县令勃然大怒,“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她们通通拿下!”
听到县令催促,衙役们咬咬牙,举着庭杖围上来。
不得不说他们的迟疑是有道理的,这几乎是单方面的殴打,身强体壮力能举缸的女壮士们根本不是衙役们能够拿下的,他们也就只能欺负欺负周围那些身体素质不如他们的普通百姓。
凭着身体素质和人数莽,她们也能干翻这些衙役。
县令大惊失色,“反了反了!你们竟然敢公然殴打朝廷的衙役!还有没有王法!?”
白虎瑜咬咬牙,一股忍了多年的
戾气在翻涌,看着喋喋不休大放厥词的县令,目露凶光。
啪!
一耳光扇的县令眼冒金星,他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脸颊,吐出一颗牙齿。
“我吃苦的时候,你口中的王法在哪里?!”
白虎瑜是楼里的头牌,石县不少有头有脸的人跟她好过,其中还包括了县令。朝廷律令,官员不得狎妓,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当官的想要玩乐总会想出很多办法,何况石县山高皇帝远。
此时县令被白虎瑜一只手提起来,他满嘴血腥味,眼睛瞪的老大,不可置信到极点。
显然感到非常荒诞,不可思议。
千娇百媚的美人儿竟然变成母大虫,还动手扇他。
“你你你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做什么?”白虎瑜重复了一遍,仔细端详县令这张脸,忽的发出一声嘲笑,眼角笑出泪来,随后面色一冷,“当然是做我一直以来都想做的事情!”
她抡着县令脑袋就往座椅靠背上狠狠砸去,直把县令砸的鼻青脸肿满头是血。
县令发出惨绝人寰的惨叫声。
围观群众很大,这个时候都不忘记看热闹吃瓜。男人看得直吞口水,胆颤心惊,心里头直呼妖孽,女人的想法就比较有分歧了,有的想法跟男人一样,有的则是暗暗羡慕。
县令挨了一顿毒打,主簿作为县令的狗腿子当然不可能被放过。
现场一片凌乱,衙役们的庭杖被抢走,女壮士们抡在手里殴打衙役,压倒性胜利。
完事后,她们看着面前满地狼籍,脑子猛然冷静下来。
畏惧吗?
她们自己也觉得奇怪,竟然毫无畏惧,还觉得不够。
白虎瑜问:“害怕吗?”
她们摇头。
白虎瑜冷漠道:“做都做了,我只觉得痛快,从来没有这样痛快过。”她握握拳头,“这一刻,我才感觉自己真正活着!”
“今日县令在县衙前为未婚女子分配婚事,不是什么大事,所以身边才只有主簿。县令和主簿倒了,县丞还在,这点衙役算不得什么,县尉才是真正难啃的骨头,手底下有石县真正的人马。”
“趁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我们去把县尉拿下来。”
“做了,就做的彻底,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们就失去了先机。”
“我们要让圣君看到我们的力量和决心!”
越是受到压迫,翻身后越是可怕,这一刻,她们心底的戾气真正被激发出来,热血沸腾。
尝到力量在手的自由滋味,就绝对不会再想回到过去。
挡在面前的东西通通搬掉。
小脑斧趴在桑咸怀里,一双虎目泛着幽幽冷光,它好似发现一片新天地,兴致盎然。
法力在活跃,仿佛被什么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