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吗?」
「是他们睡得太早了。」
还不算很晚,没有到杨枫野的睡眠时间。但其他人一路劳顿,或多或少都有些疲乏。困倦是会传染的。
「我以为你会害怕。」闫毕轻声说。他手里也握着一个杯子,目光不明,似乎没有在看杨枫野,而是更远的地方。
透过窗外,更远的地方。
「害怕什么?」
「恐高。」
「啊。」杨枫野轻声笑了一下,「你怎么还记得。」
大家都睡了,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压低,掩盖在气流轰轰的声音。
长时间的航行,遇上云层紊流是正常的事情。飞机颠簸了一下,没有吵醒其他人。
他们默契地没有说话。等待了一会,才重新对上视线。
昏暗的影子,短暂颠簸的飞机,忽明忽暗的轮廓。偶尔会有些看不清闫毕的表情。
杨枫野握着水杯。
一片低噪的声音里,她感到手腕被轻轻探住。
很短的一会,然后又分开。
「你的手很稳。」
「嗯*。」
杨枫野自然地点头。
这跟那天在周贺竹的直升机上不一样。
闫毕望向窗外,又收回。
「我今天听他们聊天,痛觉是一种保护机制。能够及时提醒生物体,以免遭受进一步的伤害。然后我在想。」
「恐惧的情绪,某种条件下,也算类似的保护机制吗?」
「学长想说什么?」
「你是不是,其实并不恐高。」
闫毕看向自己递出去的那一杯温水。
很稳。杨枫野握着。
不知道是不是经过了闫毕的特意要求,这杯水接得很满,尤其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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