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韫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心道这傻子还挺守信,今天果真来了。
他盯着旁边某人不可忽视的目光,强忍着没发作:「沈……我爹呢?」
陆长青如临大敌,如坐针毡,低头看手指:「村长来过,你爹去祠堂思过,得几日不回来,你可以好好养身体。」
沈韫没再说话,只是过了会儿,那到令人浑身不适的目光又出现了。
咬着牙问他:「你到底,在看什么?」
沈韫把碗一撂,勺子一丢。
吃饱了,没耐心了。
陆长青:「啊?」
沈韫病的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正当他想张嘴送一个滚字时。
「长青,沈秀才咋样啦?」柳三娘出现在门口。
陆长青跟猴子似得一下扑上去,捞起被子把沈韫捂得结结实实,特别是那颗脑袋,裹得密不透风。
陆长青应道:「娘,好着呢!您先别进来!」
柳三娘跨进门槛儿的一只脚蹲在那,尴尬的哎了声:「娘不进去,沈秀才要是醒了,一会儿就吃了药再睡啊。」
陆长青:「知道了!」
被子下面的沈韫压根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刚才也就眼前一花,人就被那大傻子压在被子下面动弹不得。
再加上他本身就发了热症,稀薄的空气瞬间让他头晕眼花,一些不好的回忆使得他开始奋力挣扎。
好在这样的逼仄的处境只维持了片刻。
沈韫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抡起一拳准确的砸在陆长青的脸上。
「你要是想杀我,最好趁我现在打不过你,不然以后有机会我定饶不了你!」
他面颊比刚才更红,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看向陆长青的眼神恨不得要把人当场生吞了。
陆长青自知理亏,也不生气。
揉着下巴看一眼气的不轻的沈韫,只觉得那颗眉间痣比刚才更艳了,并且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
「你误会了,听我解释!」陆长青两只手比划着名,最后指着自己脑门中间。
「你这里?」
原主虽傻,但记忆不假,况且村里这么多人都知道,沈韫是男子,怎么突然就成了哥儿了。
沈韫又表现的不知道一样,着实让陆长青难以开口。
沈韫微怔,道:「给我找面镜子来!」
陆长青满屋子找到面镜子,沈韫接过一照,果不其然脸色就沉了下来。
不同于先前那般遇事畏首畏脑,孤僻胆小,面前这人仅仅变了变脸色,出奇的冷静,看不到丝毫情绪波动。
陆长青更捉摸不透了,沈韫这反应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自己其实是个小哥儿,哎!反正他什么都没看见就对了!
陆长青竖起三根手指,表情坚毅严肃:「我什么都没有看见,等此事一了,我也绝不会再纠缠于你,咱俩井水不犯河水,就当从不认识!」
认清现实的沈韫没去听陆长青什么誓,反倒疲惫的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