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两个字让沈韫有些触动。
他很久没有过家了。
沈韫点点头,他摘了斗笠,露出白皙光洁的额头,那颗眉间痣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陆长青的平静之下不小心流露出的愧疚还是让沈韫捕捉到。
「陆长青,你不高兴?」
陆长青坐在前面驾车,只留给沈韫一个孤独的背影。
只说了句:「你先好好休息,到家会叫你。」
沈韫大概能猜出陆长青为何郁郁寡欢,他跟着坐在陆长青另一侧,感受着清晨徐徐的微风。
「陆长青,我习惯了一个人,没想过会有人帮我。」
「谢谢。」
不管是前世的自己,还是这辈子的沈韫。
他们都有不怎么美好的过去,孑然一身的清苦,背道而驰的人生,在这条越走越黑的路上,陆长青就像一只萤火虫,渺小却不可忽视的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沈韫的谢谢,不是奉承不是讥讽,他是出于真心。
陆长青愕然转过头,随即眼角都跟着垂下来,很是沮丧道:「我感觉我给你添乱了,是我擅作主张才闯下的篓子,还让你……受了苦。」
「你是说昨晚吗?」沈韫直白道:「受苦不至于,毕竟我也享受其中。」
陆长青咳了声,震惊道:「沈韫,你知不知道害羞两个字怎么写!」
这人怎么一本正经的说出来的!
沈韫眯眼笑道:「那你知不知道,就算昨夜不发生,就算你没有喝下那水,我也会算计着你这个人,与我做不知羞的事。」
陆长青震惊之馀,忍不住吐槽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哪样?你不是总想着和我撇清关系吗,我偏就要你跟我有理不清的关系才好。」
他抬手轻轻的戳了戳陆长青的侧脸。
沈韫道:「陆长青,伺候的不错。」
陆长青:「……」
马车咯吱咯吱的进了村,月亮沟的村民一眼瞅见坐在上面的陆长青,赶忙去给柳三娘报信。
话说陆长青跟着李成出去四五天,柳三娘都找人找疯了。
隔壁住着的王二牛兴冲冲跑过来:「长青,你干嘛去了,这几天没过信儿,还买了马车?!」
陆长青脑子一团浆糊似得,含糊不清道:「有事,租的。」
还得还回去。
王二牛道:「不过回来就好,你不在这几天都没人陪我上山了!」
「你都不知道,你走这几天,村儿里可热闹了,累坏我了!」
「你怎么不说话?」
陆长青敷衍的嗯了声。
「听着呢。」
王二牛继续手舞足蹈的跟人讲。
「沈家出大事儿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