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君又怎样?
那位九五之尊的君,用背叛换来的荣尊,是踩着他的血肉坐到了那个位置。
他不光要欺君,还要亲手将那位君主脱下泥潭,让他也尝尝背叛的滋味如何。
陆长青并非想要拦他,但是听到沈韫这样的回答,还是会有些失望涌上心头。
他总感觉沈韫是在用自我毁灭的方式来达成目的。
陆长青只能想到几年前沈韫进京科考,被人打断了腿,他这般激进,报复也不无可能。
若无人拘束,这人不知到能捅多大的篓子。
陆长青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身份都影响不了你,你不该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沈韫嘴角冷淡的勾起一个弧度。
「那倒是,此药你有解?」
陆长青无奈:「没有。」
「那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若我找到解法,你会听话服下解药吗?」
沈韫干脆道:「不会。」
陆长青:「……」
他就知道。
沈韫眼中多了几分阴沉:「陆长青,我没那么多时间,只有你知道这件事,只有你能查下去,你是个大夫,至少让我的身子能撑到那一天,我是死是活,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说白了,两人纠缠到现在,只因陆长青知道他身上的秘密。
陆长青目光灼灼:「若到了那一天,我算什么?」
沈韫道:「你自由了。」
他走的是一条不归路,陆长青不该被他拽入深渊。
陆长青笑笑:「那就等着瞧。」
但凡他们二人的话题牵扯到以后的打算,几乎没有好的收尾。
尽管如此,陆长青隔天还是会想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尽职尽责的照顾沈韫,得了空下地干活,抽时间再去李成那里晃两圈。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沈韫至少还得在家养三月之久。
可把柳三娘愁的,看沈韫的眼神就跟看祸国妖孽一样。
但陆长青上心的很,对沈韫照顾的无微不至。
她到底是心软,对这两个孩子也就睁一眼闭一只眼。
很快,秋收接近尾声。
府衙来了官差挨家挨户的清点人头,开始收缴粮税。
陆家几口子男丁有三人,故而收缴六旦粮食充公方可免去服兵役来抵税收。
柳三娘分家出来,算下来也就陆长青一个男丁,可陆家到头来只分出来一旦粮食,说陆长青出力少,按劳分配只能得这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