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战回道,“她身上的伤没什么大碍,但是……”
“但是什么?”桑榆晚秀眉紧蹙,脸上浮出一抹怒意。
明战声音更加嘶哑,“她服了致命的毒药,毒素已经侵入了五脏六腑,医生都束手无策。”
桑榆晚表情一滞,心跳忽快忽慢。
她怎么也想不到,明媚竟然会服毒。
明战见她没有出声,语气沉重道,“这都是她自找的,与旁人无关。”
桑榆晚眸光微沉,凉凉勾唇,“明媚那么怕死的人,怎么可能会想到服毒自尽。而且,还在临死前,拉上一个人垫背。”
她顿了顿,又道,“二哥,她想要拉走垫背的人,八成是我。”
“晚儿……”明战嗓音都在发颤。
桑榆晚有一块无形的巨石压在胸口,让人喘不过气来。四周的空气似乎变得异常稠密,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竭力与这份压抑抗争。
“二哥,你去问问她,她受谁人指使?”
明战说道,“好。”
桑榆晚又叮嘱了他两句,便挂了电话。
中午时分。
犹如天空裂开了口子,无尽的雨幕倾泻而下,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朦胧与混沌之中。
雨珠狠狠地砸向大地,发出阵阵密集而有力的声响,仿佛是大自然最激昂的鼓点,震撼着每一寸土地。
雨水打在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继而顺着屋檐急速往下淌,汇成一帘帘的水幕。
灵堂外面摆放的花圈,淋得七零八落。挽联上的墨字全都晕染成模糊的一团。
大部分前来吊唁的宾客冒雨前来,没有多做停留,便匆匆离开。
桑榆晚在黑色的素服外套了一件大衣,臂上挂着黑纱。
她一直站在明一身边,迎来送往。
来客们虽然觉得明家最近实在是太不顺气,却也不敢当着她的面非议。
傍晚的时候,前来吊唁的来客们便很少了。
明一急忙让桑榆晚坐下,然后吩咐下人给她煮一杯红糖姜茶。
这种天气,极易感冒。
桑榆晚现在怀了孕,什么都需要注意。
明一见下人离开已经有一会儿了,还不见过来,不由皱眉,打发另外一名下人去催。
下人刚离开,一袭黑影出现在了灵堂门口。右手,拎着一个米白色的保温杯。
明一只以为是前来吊唁的宾客,身体随之绷直,双手交握。
来人却并没有去灵前祭拜,而是径直朝他和桑榆晚走了过来。
明一视线一紧,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