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递给她一块水果硬糖,她识趣地脱下了自己的草莓内裤。
老先生愣了一下,连忙帮她把衣服穿好。
老先生说,那是不对的。
老先生问她,你的父母是谁,我要和他们谈一谈。
她看见父亲逼近,连忙抓起糖块塞进嘴里跑开。
她曾经想过逃跑,但一次都没有成功。
第一次在楼梯间被逮到,第二次在小区里,第叁次没有更远,她以为他睡着了,结果男人只是在装样,他把她按在木马上用那个会震动的东西抵着下身,让她一次次地失禁……第四次她没有钱,虽然跑得远但偷吃东西被逮到,店主把她送回了家;第五次她偷了钱,却差点又被人转手卖掉,还有第六次,第七次……
第十次的时候,她终于放弃了。
孩子的话,谁会信呢?
况且在旁人眼中,他一直都是个好父亲。
他说他有一架长长的望远镜,无论她跑到哪里都能找到她,不管谁想要把她带走,他都会把那个人“砰”地一枪杀掉。
她不想给自己糖吃的老先生死,所以她远远逃开。
回家时舌苔搔刮而过,他品尝到嘴巴里的甜味,气得把她吊起来戳弄,他说她是淫娃荡妇,要把她永远圈禁在家里。
她哭着说自己没想逃,一丝不挂地跪在地板上。
他是她的权威,她生命的主宰。
她从太早就学会了弯腰下跪,学会了低头屈服。
……
然而恐惧到极致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消亡,要么毁灭。
她每周雷打不动,要去两次图书馆。
知识是人进步的阶梯,亦是普罗米休斯盗取至人间的火种。
零星一点,在她的心野燎原。
这个家父不父,子不子。
——她有个近乎疯狂的念头。
她的野心随母,早慧和狠厉不知道缘自何方。
怎么样才能无声无息地杀掉他呢?
趁人酒醉用叁棱刺固然省心省力,但是那时候她就成了凶手。
那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毒药?窒息?还是……
她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不能一击毙命,那么等待她的将是更为悲惨的下场,所以她不敢妄动,只有暗中订好计划后一次次排演。
连日的讨好,她能有机会进得厨房。
她用尽了心思告诉他自己会苦练厨艺,只为将美食奉献给最亲爱的人,手持尖刀对准一块死猪肉横切竖砍。
——这或许就是艺术吧。
为了驯服她,他让她服下的各类药物也终于有了其他用途。
磨成细碎的粉末融进菜品之中,做馅料最好,调料放的重,掩盖住那股异味。
饺子包得圆鼓鼓的喜人,他一口一个,无知无觉。
她想,即使这样不成功,那等自己长大了……
孝顺的女儿怎么会把年迈多病的父亲送去疗养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