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如期而至,体感温度骤降,饶是项黎这种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也被冻得险些套上秋裤,不过好在他‘理智’尚存,没有将自己剩余的存款全都用来定制新衣。
刘聿恒这人说一不二,死守着项总给的奖励款项,任由项黎如何威逼利诱,在其达成目标之前一毛钱都不会给他。
自家少爷什么性格他再了解不过,花钱大手大脚没有规划可言,好在项总从不会在钱这一方面短着项黎,不至于让他月初米其林月末冷馒头。
上学的时候这样也就算了,可若是接管公司还这么任性没有规划,项伟业不确定自己的产业能给儿子造几年,他决心好好矫一矫项黎这个毛病。
项黎大失所望,精打细算地从商场里选购几件不那么掉档次的衣服便悻悻而归。
关于出席赵辛然的升学宴,项伟业对他的要求很简单——低调沉稳有内涵。
项黎对这个要求很不理解,难道他原本不是这样的?
怀揣着不解与无奈,他如约赴宴,好在份子钱由刘聿恒来出,不然项黎真的要翻脸了。
这次升学宴声势浩大,赵家直接包了一艘游轮,装潢华丽,可谓是下了血本。
项黎本对这场宴会并没期待,闻此便来了兴趣,以至于他对项父准备的在他看来无比‘过时’的礼服都没有太过抗拒。
于是宴会当天,简单梳了个二八侧背,便穿着那身考究的礼服准时前来。
游轮一楼人山人海,刘聿恒事先准备的很周全,将来参会的所有宾客都记录在本上,一一给项黎介绍。
项黎爱答不理地听着,目光漫无目的地乱瞟,寻找可以耍乐的地方。
在目光移经某个角落的时候,他瞳孔一震,映入某个熟悉的身影。
“在这等我一下,我去登记。”刘聿恒不放心地扭头嘱咐,项黎笑得无辜,答应的很爽快。
刘聿恒将信将疑,打算快点完事省的这祖宗再出幺蛾子,可天不遂人愿,他送完贺礼,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熟人遇见攀谈,不过几分钟的工夫,转头便不见项黎身影。
将项黎放入人群就如同放虎归山,刘聿恒从脚底生出一种绝望,他原地站了两秒,从服务员那借了支笔打算回去写封辞职信提前准备着。
另一边,项黎端着杯酒,左拐右绕过几位腼腆靠近的姑娘,再人群中寻觅。
奇怪,他刚才明明看见阮教练站在那边,一眨眼的功夫,怎么就消失了?
难不成看错了?
也对,一个驾校教练又怎会出席这种宴会……
项黎揉了揉太阳穴,最近烦心事太多,把他搞得头晕眼花,记忆都错乱了。
再往前走是舞厅,宴会流程已经进行到最后阶段,再然后就是诸位宾客的自由时间,几位合眼缘的同龄人已经互相攀谈起来,毕竟在一个城市生活,之前可能有过交集再相识就很容易,可项黎就不一样了,他看着会场里一个又一个生面孔,心生乏味,便想着找个由头遁了。
“小黎!”项黎猛地抬头,只见人群后方有个撩着波浪头的大美女朝自己笑。
他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姐。”
盛亦旋笑意盈盈的走过来,开始逢年过节长辈的必备话术,“这才几年没见,都长这么高了。”
项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他亲爱的表姐,由衷赞道:“姐你也是,投篮都不用跳高了。”
一米八的表姐娇羞地拍了下他的肩膀,项黎呼吸一滞,朝后踉跄半步。
“就会贫嘴。”盛亦旋捂着嘴笑,“话说你和我叔是在搞哪一出?”她撇撇嘴,目光转向被人群围住的项伟业和项原,“现在那些人都以为项原是你爹的儿子。”
项黎无所谓道:“想历练我呗。”
“那小子看着就心思深,小时候和咱们一块玩就总是明里暗里和你比,你忘了以前你俩非要比试跳水坑,结果他一脚给你踹沟了还把你裤衩拽跑的事情了?”
“……”
项黎瞳孔猛颤,他下意识四处环顾一圈确定没人在偷听后放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解释,“那不是他踹的,我嫌天气太热才主动想下去凉快而已。”
盛亦旋:“冬天的水这么烫腚吗?”
项黎:“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