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景指尖一滞,鼠标在袁曜明揶揄的目光中,移到‘取消’两字上。
袁曜明忍俊不禁,他有时候真的挺佩服阮景的,一个字面意义上的工作狂,工作利益永远放在生活中的第一位,夸张到什么地步,哪怕阮景正和伴侣在床上进行某种不可描述的运动却突然接到一通工作问题的电话而立刻取消运动不顾伴侣的冷脸离开,袁曜明都不会对此感到惊讶。
做人能自律到这种程度,袁曜明是很佩服的,所以他断定阮景一定不会错过今天的宴会。
肯定不会。
“你怎么还不走?”阮景抬起头,纳闷地看着他。
袁曜明一怔,"你真不去?"
“不去。”
阮景头都没抬,矢口否认。
袁曜明用全新的目光打量着他,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阮景要转性了?
阮景:“我要开会议了。”
意思是你该走了。
袁曜明才不会自找没趣,见阮景貌似真的对此不感兴趣便干脆地离开了。
世界重归于静。
阮景陡然升起几分挫败,他将电脑关上,眼前漆黑的屏幕倒映的是自己那张灰败的脸。
项家……
阮景突然发现一个不争的事实,他貌似对‘项’这个字有点应激,一旦触及这个字就很难有完美的表情管理,这对于他今后和项氏集团的交往是十分不利的,在克服心理障碍之前,他会尽量减少和项家的接触,宁缺毋滥,绝对不能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
项黎这些天没闲着,拆迁的事迟迟没有进展,眼见口袋里的钱日渐空瘪,他又舔不下脸伸手找老项要钱,所以打算动点活络的小手段,前几天他联系盛亦旋帮他找了个靠谱的保镖公司,实在不行就只能使用一些暴力手段恐吓了。
烦。
项黎关掉浴头,拿着毛巾胡乱在头上擦了两把,顶着掉水滴的凌乱头发坐到沙发上开始浏览未读信息。
有国外朋友发来的问候消息,也有各种推销发来的骚扰短信,他皱着眉头将这些红点一一消除,突然间他手指一顿,停在一则好友申请上。
那是一则来自‘佳行驾校’群的好友申请,陌生的天空头像,项黎单是看着,就失去了和这人聊天的欲望。
犹豫的这会儿时间,这人的好友申请又发了过来,这次对方附上了个人介绍词,仿佛生怕项黎会拒绝似的。
——您好,我是您的新教练庞俊力。
练车的事恍若隔世,项黎几乎忘了自己还有个考驾照的人物在身上。
……
新教练……
项黎盯着这三个字,心里莫名怅然若失,阮教练真的离职了。
他翻到与阮景的聊天框,暖心地发出今天的问候。
项黎:阮教练吃饭了吗?(哭笑)
打完字他就照例退出聊天框,似乎没打算得到对方的回应。
谁知下一秒——
叮咚——
阮教练的名字出现在聊天软件的最上层,项黎瞪大眼睛,眼疾手快地点进去。
阮教练:还没。
项黎:我给你点个外卖?
阮教练:不用。
项黎:不用和我客气,你把地址给我,待会就给你点过去。
这才聊几句就原形毕露了?
手机对面的阮景在心里冷笑一声,不过是骗他地址的卑劣手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