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风暴事件一周,阮景还没有从这件事中缓过来,项黎仿佛丝毫没有将那天的话放在心上,每天坚持不懈的给他发各种垃圾短信。
类似“阮教练你吃了吗?”“阮教练你睡了吗?”“阮教练一起出来玩呀!”的消息,阮景每次看到这些红点点都有将其删掉的冲动。
——不过他忍住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提前泄露态度只会让计划败露。
他全心全意地将自己投入到工作当中,希望能免除杂念的困扰。
拆迁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他还得再去一趟。
若他能率先将这个麻烦解决,显示出自己的能力,将来必定能在投标阶段立定优势。
阮景缓缓将头从雪山般堆积的文件中抬起来,眼前忽然模糊一片,他揉着太阳穴缓了将近半分钟才堪堪从晕胀的感觉中解脱。
他手臂支着桌子,撑起头,突觉自己好像很久没发泄过了。
这个念头刚升起来的下一秒,阮景的的脸色便黑沉下来,似乎是联想到某些不好的回忆,这让他胸腔起伏的程度都变大了一些,呼吸不畅。
某个地方仿佛隐隐作痛,承载着一些难以启齿的感受,阮景紧皱眉头,忽而爆发似的将桌上的文件打翻在地,下雪一般哗啦啦的一片。
这的动静不小,袁曜明探了个头进来,“你吃枪药了?”
阮景快速收敛好情绪,状若无事地去收拾地上的狼藉,他抬头看过去,“来干什么?”
袁曜明觉着新鲜,“我来的还少吗—干什么亏心事了这么警觉。”
阮景细致地收拾好桌面,“在烦拆迁的事。”他斜睨过去,“你爸离婚了?”
比起上一次见面,袁曜明整个人更加精神抖擞,眉眼间也透露着喜色,所以阮景轻而易举地猜测出是他家里的麻烦事解决了。
袁曜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端着热水俯身拉凳子坐下来,大有一副娓娓道来的架势。
“这事还得多亏你,要不是消息给的及时,我也不能这么快把那堆奸夫淫妇的罪证拍下来。”袁曜明只觉得心里非常痛快,“这下好了,我爸终于看清她的真面目,决心和她离婚,出轨的事板上钉钉,就算是上法院也得让她净身出户。”
阮景心不在焉,“那还挺好的。”
袁曜明说完自己家的事,终于有功夫注意自己兄弟的不对劲,“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
“阮景?”
阮景反应过来,胡乱回应:“可能是吧。”
袁曜明安慰他,“建工作室的事你也别太着急,顺其自然,大不了换一块地。”
“那块地我是一定要拿到——”阮景捏了捏太阳穴,“算了,这事以后再说。”
“我来也没想和你说这个。”袁曜明无语道,“我小妈办婚宴,请了滨城好多年轻人过去,我来问问你去不去。”
“……”
阮景怀疑自己听错了,他语气凝噎,忍不住再次确定,“你小妈的婚宴?”
这两个词是怎么联系在一起的?
阮景:“你终于疯了。”
袁曜明倒是对此不甚在意,“大家都是体面人,闹得太难看彼此都丢脸,倒不如和和气气地走个过场,但我觉得光我自己太过尴尬,所以来问问你去不去。”
阮景毫不留情迅速拒绝,“不去。”
这么抓马的聚会,袁曜明的主人公的关系又这么抓马,难以想象到时站在袁曜明身边的自己会有多尴尬。
况且袁曜明的脾性他了解的很,这人看起来道貌岸然君子模样实则坏水都憋在肚子里,绝不可能单纯去参宴,指不定携着什么邪恶的报复手段。
阮景本来就心烦,不想去趟这趟浑水,干脆找了个由头拒绝,“我待会得开几个视频会议,没时间去。”
袁曜明:“那奸夫为了撑面子邀请不少人,不过毕竟是二婚……内情大家也都知道,那些老板不出面就让自己的儿子闺女过来,都是同龄人你提前聊聊,提前筹谋着,等你工作室建起来也好找合作对象不是吗?”
阮景稍微来了点兴趣,“都有谁?”
袁曜明:“不少呢,我没有宴会单,不过我听说项家最近总是明里暗里和赵高朗搭桥,每次聚会必然要带上赵辛然。”他语气一顿,意有所指,“我感觉项伟业是看上这姑娘了。”
阮景:“所以?”他不紧不慢地打开笔记本,输入密码准备给自己在外地的员工来一场惊喜的工作会议。
袁曜明低头看着他动作,放出饲饵,“项家未来继承人可能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