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好像渐渐停了。
骇人的黑云渐渐散去,干事带着几个人到大门口试探地开门,没有阻力。
风停了。
劫后余生的喜悦蔓延在整个体育馆内,拥抱,哭泣,忧虑……
一切的复杂情绪在此处交汇,爆炸般席卷而来,最终又在面前散去。
没过多久,场馆内的人都差不多走空,除却几位委员会的干部正在安抚一些走丢哭闹的孩童外,便只剩下项黎和阮景,以及方才那些和他们聊天的工人。
阮景的脸色依旧难看,不过还是得体地与他们挥手告别。
“小阮,天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家看看吧。”大哥重新戴上安全帽,望着外面的狼藉长长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工地现在情况怎么样,又是一个大工程。”
阮景知道此时再怎么安慰也无意义,于是只说,“注意安全。”
……
待到居民全部离开体育馆,这空档的场地便完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项黎本以为阮景会头也不回地离开,他再加快脚步与其进行一场追逐战。
不过阮景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
——他没有走。
阮景始终站在靠窗的位置,背对着他。
项黎莫名有点心虚,说来也奇怪,调情这事他干的也挺熟叨,怎么一到阮教练这就跟被下了降头一样,他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旋即抬步走过去。
在距离阮景不到两米的位置,对方恰巧将身子转了过来,那张帅得惨绝人寰的脸正正的对着他。
项黎猛然一愣,停在原地。
阮景见他不动,蹙眉,他食指弯曲,朝项黎勾了勾手,“你过来。”
项黎立刻靠近,不由放低音量柔声道:“怎么啦?”
阮景递给他一支烟,“咱们开诚布公的谈谈。”
项黎将烟叼在嘴里,在口袋里摸索一番,没有打火机。
项黎抬起头,目光在经过某个位置时突然定住,没多犹豫,身体快脑子一步行动,他突然凑到阮景面前,就着现在的姿势借了阮景的火,火红的苗星瞬间燃得更盛,如同陡然升起的心跳般快速地传递。
阮景叼着掉半截灰的烟,眼中满是错愕,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项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后退两步,肆意地吐了口烟雾。
软中华,中规中矩。
项黎在心里默默点评,这应该是阮教练在现有经济水平中能给他的最好的吧。
项黎很给面子的吸了好几口,期间还不忘朝着阮景笑笑。
阮景表情一言难尽。
穷疯了。
项黎总算想起来正事,期待地看过去,“阮教练要和我聊什么?”
“你家是卢田镇的?”
项黎纳闷:“不是啊。”
阮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