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黎明白他在想什么,连忙解释道:“刚才那个真不是我爸,我不认识他。”
“……”
见阮景还抱有怀疑态度,项黎又追着补充,“我家就是在市里做点小本买卖,家里没什么人,也不反对我的恋爱。”
阮景敏锐地捕捉到这段话中的重点,小本生意,没钱,人丁稀少,没权没人脉。
总而言之,好拿捏。
这番话被整理成一段新的信息进入他的脑海,他垂手将烟灰抖落,心里重新充盈了些底气。
项黎始终盯着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自己主动说明家庭信息后,阮教练看向他的目光好像更亲切了一点。
“我最后郑重地告诉你一遍,我对你不感兴趣。”阮静缓缓开口,项黎猝不及防就被浇了一头冷水,笑容还未消失就又听见那犹如冰潭浸过的嗓音继续传来,“如果你再以任何方式触碰纠缠我,我会将其认定为性骚扰。”
项黎被这一连串的话打蒙了,下意识反问:“你会怎样。”
阮景毫不犹豫:“报警。”
项黎:“……”
“不至于吧,好歹师徒一场,这么做是不是太绝情了。”
阮景不为所动,“抽完这支烟,咱们的情谊就算断了,以后再见面就是陌生人。”
项黎被噎住,他低头望着手指夹着的那根中华,吸也不是,扔也不是。
这算什么?
别人都打分手炮,他们这是分手烟?
关键他们还没谈上呢。
这让他不禁想起阮教练刚才的表现,难道是害羞了?
不就是那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他赶紧将烟捻灭,赶忙追上去,“不是,阮教练!”
馆内的大喇叭突然响起,刺刺拉拉的电音登时打断二人的纠缠。
播音员操着一口纯正的地道口音大声播报。
“项黎小朋友,您的家属在xxx地等您,听见广播后请立即前往。”
广播重复了整整三遍,项黎的头差点埋进土里,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当即飞进广播室将刘聿恒暴打一顿。
广播一直循环播放,且越来越紧促,似乎是刘聿恒着急了将刀架在广播员脖子上似的。
项黎丢不起这人,也顾不上去追阮景,气咻咻地拎着扫帚一路问向广播室。
手机信号强化不少。
阮景背风而立,眼神沉的像是要杀人。
他垂眸望着屏幕,缓缓播下一串号码。
不行,他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喂阮哥?”
阮景闭了闭眼,仰起头缓缓吐了口气。
“……帮我搞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