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黎点点头:“走。”
他刷房卡拉开门,很绅士地退后到一旁等阮景先进去。
阮景面色一噎,欲言又止,不过他见项黎好像并没有意识到方才的举动有多么不合理,自己贸然点明倒显得矫情,于是缄口不语跟着进去。
项黎随意道:“不用换鞋。”
阮景一进门便下意识打量屋子的布局,被项黎一叫他猛然回过神,冷声道:“我不是来你这做客的。”
他脑子真是糊涂了,把话一撂转身就走不就行了,为什么要跟着这个对他图谋不轨的危险分子进屋?
项黎不甚在意,他甚至有闲心给自己倒杯水,仰着头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放轻松点,就当自己家。”
阮景:“……”
他站在门口,不往里走,玄关处的灯光从正上方打下来,阮景的半张脸都被藏在阴影里,像个冷峻的杀手,落在项黎眼里,却是非常冷峻迷人。
项黎不经意地一抬眼,忽而愣住。
这个人……真是出乎意料的诱人,完完全全地长在他的点上,越是得不得越是心痒。
这大概是他追人最久的一次,项黎佩服自己的耐心,这么多天的忙碌使他身心疲惫,算算时间,他也该做一点让自己开心的事情了。
项黎眼神暗了下去,等放下水杯时,已然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动作很快的将半瓶伏特加倒入气泡水中边搅边问:“喝饮料么?”
阮景:“……不了。”
项黎:“搁那杵着做什么,过来坐呗。”
阮景并不想听项黎的话,但一直站在门口确实很傻气,于是他只能妥协地抬步往里走,嫌弃地打量了一下那横七竖八躺满外套的沙发,用两根手指捻起一副清理出一小块干净区域坐了下去。
忙和的这一小会儿功夫,项黎已经拿着两杯不明液体不怀好意地朝他靠近,坏心眼全写在脸上。
阮景没注意他的表情,他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问题,这大晚上,盛亦旋会不会突然过来,要是看到他和项黎待在一起,误会了怎么办?
项黎靠近坐下,将其中一杯‘气泡水’递给阮景。
阮景没接,他垂眸盯着酒面涟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刚才说的是不喝。”
项黎玩笑道:“是吗,可能是我听错了,那既然倒都倒了——”
阮景不冷不热地打断他,“项先生,咱们还没有熟络到可以坐在一起畅饮的程度吧。”
项黎惊讶地挑起眉,“我们居然还不熟吗?”
“……”
“上次在卢田镇,咱们也算是有生死之交,阮教练怎么说出这么无情的话。”
阮景似笑非笑。
他突然感觉大腿上一沉,是项黎的手搭了上来。
项黎半俯下身,那张昳丽的脸仅仅距他半拳,近到阮景几乎可以听见对方强劲有力的心跳。
他浑身紧绷,立刻往后靠,可谁知他的洁癖害了他,刚才选位置时特意现在有靠背的小角落此时彻底粉碎了他迅速逃离的可能。
项黎低磁又有蛊惑的音调闯入耳膜,如同敲打不同鼓点顺着耳廓外散,头皮发麻。
阮景眼皮微不可查地跳了一下。
“你也说了,咱们也都是成年人,何必婆婆妈妈的呢?阮教练,你也是对我有感觉的吧……”
项黎意有所指,客厅的灯刚才被调过,柔和旖旎,打在二人身上仿佛周遭的温度都上升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