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项黎还是没能如愿和阮景待在一个病房,因为阮景早在半个小时前就不顾遗嘱强行出院了,项黎顿时不乐意,嚷嚷着也要出院。
什么意思,过河拆桥,用完就扔?
项黎讨厌欺骗,极其重视承诺,如果阮景真的敢背信弃义,他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弄死他。
刘聿恒当然不会纵容他这么胡闹,好说歹说给他拦下来了。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不会被珍惜。”
“你越主动,他越得意。”刘聿恒语重心长地告诫。
项黎面色凝重,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悟了。
“那行,那我就再躺会儿。”项黎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我爸最近忙什么呢?”
“今天海运行业比较昌盛,不少外企寻求合作,项总想在东城区那片海域建个新码头,并非忽略您,只是确实抽不开身。”
项黎早已习惯项伟业这副沉沦工作的模样,闻言也没有太大反应,他沉思了一会儿,突然道:“现在能回去了吗?”
刘聿恒:“……”
……
“阮先生,欢迎回来。”
前台小姐照例对回归的客人露出甜美的微笑,然而阮景却没像往常一样礼貌回应,他急匆匆地大步迈向电梯间,就好像后面有什么怪物在追赶,十万火急。
这副反常的模样不禁让人感到困惑,前台小姐茫然地目送他消失在电梯内,喃喃道:“可千万不要再来退房呀。”
阮景冲进房内就开始收拾东西,从卧室到阳台再到门口的悬柜,所有看起来值钱的东西都被他收拾出来堆放在客厅。
往哪藏呢?
阮景犯了难,要不让沈本带人过来清走?
不行,这个想法刚出来一秒就被他立刻否决。
来不及了,项黎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万一正巧撞上就麻烦大了。
阮景在客厅来回转了几圈,最终决定暂时把这些物件锁起来。
书房里面有个隐蔽的杂货间,正好可以容纳这些昂贵的物件。
阮景拖着摇摇欲坠的病体吭哧吭哧将手表,配饰,衣服一窝蜂地塞进去,最后细致地上了一把锁。
做完这一切,他才坐到沙发上堪堪松了口气。
周遭安静得窒息,阮景盯着‘家徒四壁’的酒店房间,诡异地陷入沉思。
他是怎么沦落到此种境地的?
不对不对。
阮景捏了捏眉心,将脑袋里那阵诡异的疼压下去,他现在感觉思想很混乱,每一个交错纵横的神经都朝着不知所踪的方向蔓延着,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正在失控,正潜移默化地被带着走。
这种微妙的变化令他感到不安。
必须尽快矫正回来,他生活必须回到正轨。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响动,阮景心下一惊,他稍微缓和了下情绪,起身去开门。
一开门正对上项黎诧异地回过头,对上视线的那一瞬间阮景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你在你老板的房间做什么?”项黎问。
阮景往外走了一步,不动声色地将门关上,“有个工作比较急,过来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