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水?”
阮景礼貌回应,“谢了,不渴。”
“那你去给我倒一杯。”
“……”
阮景看向瘫在沙发上大爷似的项黎,眉心不禁皱起,使唤人倒是挺顺手的。
他踉跄着起身,一瘸一拐地到酒柜旁的饮水机,回头看了一眼项黎,“热的,凉的?”
项黎表情闪过一丝愧疚,他语气一顿,回道:“温的。”
“……”
阮景忍辱负重地将水递给他。
项黎依然稳坐泰山,一动不动,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阮景垂眼望着他:“不喝了?”
项黎迎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喝。”他将身子往后靠了靠,“胳膊背你拉伤了,动不了——”尾调拉的很长,这让阮景的右眼皮很不妙地跳了一下。
紧接着他就听见项黎理直气壮地要求道:“喂我。”
……
阮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时恍惚,险些将手中的杯子捏碎。
项黎被阮景陡然阴沉的脸色一震,泄了点气,不过他可从来不是低头的主,毫不退缩地反盯回去,“不服气?你还记得你自己答应过什么?怎么现在给你的救命恩人喝口水都不乐意?”
“怎么会?”阮景笑道。
他捏着杯子递到项黎嘴边,用劲儿抵上去,“喝吧。”
项黎感觉不太对劲,明明发出指令的人是他,怎么现在倒显得他这么被动呢。
项黎拧着眉,仰头叼着杯口,阮景顺势抬手,水流顺着杯底自上而下汩汩流动,项黎仰起脖子的动作使得修长的脖颈一览无余,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在近距离的观察下,很难让人忽略他的性感。
不愧是职业的。
阮景在心里冷嗤一声,手下将水杯又倾斜了几分。
如此一来,水珠流下的速度更加湍急,项黎应接不暇,衣领被撒湿大片。
他不悦地将阮景的手连带着水杯一把挥开,玻璃杯哐当落地碎成一片,项黎站起身手忙脚乱地去抖身上的水珠,不耐烦道:“你存心找茬是吧。”
阮景给他递了条毛巾:“没,不是故意的。”
项黎沉声对峙:“我瞧着你就像故意的。”
闻言,阮景原本关切的神色一扫而空,恢复来原来那副气死人不偿命的面无表情。
一副‘你要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的模样,项黎见着他这死样就来气,一次两次的可以算作情趣,可次数多了可就他妈的是给脸不要脸了。
项黎:“好样的,过河拆桥是吧,阮景你好样的,老子真是瞎了眼了,救你还不如救条狗。”
这话说的实在难听,阮景面不改色地看着他,据理力争,“请你搞清楚一点,绑匪要绑的人是你,我只是顺带被拐。”
项黎直起身:“你什么意思,难不成都是我的错?我活该叫绑匪盯上?我告诉你,被绑匪盯上是你丫平时坏事办多了自己倒霉,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